张鹤鸣捏着银票,心里的天平瞬间倾斜。
五千两银子足够他买三进的宅院,而且江南士绅的支持,比皇帝的旨意更能保他官位稳固。
“好!就按你说的办!” 张鹤鸣猛地拍桌,茶水溅出杯沿。
“我明天一早就上疏,说辽东粮草只够撑一个月,请求陛下命熊廷弼限期半个月内出战,攻打后金的赫图阿拉!”
徐时霖大喜,连忙拱手。
“大人英明!江南士绅们定会记住您的恩情,将来您再想升大学士,我们也会全力支持!”
两人相视一笑,却没注意到,书房房梁上,一个东厂番役正缩在阴影里,用炭笔在油纸上游走,把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记下来。
魏忠贤早就料到东林党会在辽东事务上作梗,特意派了最精干的番役盯梢。
乾清宫暖阁内,朱由校正伏案书写手谕,案上摆着大幅辽东舆图,上面用红笔圈出了后金的粮仓、牧场,还用黑笔标注了明军的布防薄弱点。
“传秦良玉、陈策觐见!” 朱由校头也没抬,对身边的小太监道,笔尖在纸上继续滑动,留下苍劲的字迹。
片刻后,秦良玉身着银白嵌甲,腰挎绣春刀,陈策穿着五军都督府的玄铁铠甲,并肩走进暖阁。
“扑通” 跪地行礼:“臣秦良玉 / 陈策,叩见陛下!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“起来吧。” 朱由校放下狼毫笔,拿起写好的手谕,递到两人面前。
“这是朕给你们的手谕,也是辽东的作战方略,你们仔细看看,有疑问现在就提。”
秦良玉和陈策接过手谕,快速浏览。
上面写着 “以守为攻,持久消耗” 的核心策略:不急于与后金主力决战,先加固抚顺、清河的城防,挖深护城河;辽兵负责守城,客军负责袭扰后金粮道;严查军中奸细,凡通敌者,立斩不赦,首级悬挂城门示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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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,这方略…… 是要打持久战?” 陈策放下手谕,疑惑地问。
“可朝中怕是有人会催战啊。”
“没错,就是持久战。” 朱由校点头,走到舆图前,指着后金的粮仓位置。
“后金缺粮少衣,冬天连兽肉都冻得吃不了,他们耗不起;我们大明地大物博,只要稳住,就能耗垮他们!”
他转头看向秦良玉,语气郑重。
“秦将军,你的白杆兵擅长山地作战,就负责袭扰后金的粮道和牧场!”
“记住,每次只带三天干粮,打完就撤,不恋战,专挑后金的小股运粮队下手,让他们断粮!”
“臣遵旨!” 秦良玉躬身应道,眼里满是坚定。
“臣定让后金的粮道断得干干净净!”
朱由校又对陈策道。
“陈将军,你持朕的尚方宝剑,负责协调辽兵和客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