澶州、滑州等地。
去岁秋粮入库颇丰。
除本地留用外。
应有余裕。”
陈稳说道。
“着你即刻行文。
调拨此部分存粮。
由石墩派兵护送。
走陆路。
驰援汴梁。”
“务必在十日之内。
将首批粮食运抵。”
“臣。
领旨。”
王朴躬身。
“张诚。”
“臣在。”
“疏通漕运之事。
你亲自督办。”
陈稳继续吩咐。
“可征调沿河民夫。
但需按市价给付工钱。
不得强行征发。”
“若有懈怠、阻挠者。
无论官职。
严惩不贷。”
“臣。
明白。”
张诚再次应道。
“钱贵。”
一直沉默立于武官班列后侧的钱贵微微一怔。
立刻出列。
“臣在。”
“着你巡察司。
严密监控汴梁粮市。”
陈稳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。
“若有奸商趁此时机。
囤积居奇。
哄抬粮价。”
“查实之后。
不必请示。
立即锁拿。
家产充公!
以平市价!”
“是!”
钱贵眼中寒光一闪。
沉声领命。
陈稳一道道命令发出。
条理清晰。
措施果断。
既有开源(调拨外州存粮)。
又有节流(监控市场。
打击奸商)。
更有疏通根本(整治漕运)。
并且明确反对加征赋税。
维护了百姓和官员、军队的基本利益。
他没有被孙俭抛出的难题吓住。
也没有落入对方预设的陷阱。
反而借此机会。
展现了自己处理复杂政务的能力。
以及不同于五代乱世寻常君主的仁政理念与雷霆手段。
殿内群臣。
包括那些原本心存观望甚至些许轻视的旧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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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看向御座的目光。
都悄然发生了变化。
这位新皇。
似乎并不仅仅是一个依靠兵变和运气上位的武夫。
孙俭站在那里。
脸色灰败。
他知道。
自己这试探性的一击。
不仅没有难倒新皇。
反而让对方借此立威。
彻底掌握了朝会的主动权。
陈稳处理完这一切。
才将目光重新投向孙俭。
语气平淡。
“孙卿。”
“你身为权判三司使。
掌管国家财赋。”
“面对困难。
不思积极筹措。
化解危局。
却只知提出盘剥百姓、动摇军心之策。”
“朕。
很失望。”
孙俭噗通一声跪倒在地。
“臣……臣有罪!
臣愚昧!
请陛下责罚!”
“念你初犯。
且去岁漕运不畅。
确有其客观缘由。”
陈稳摆了摆手。
“罚俸半年。
以观后效。”
“三司使一职。
暂由张诚兼管。
你从旁协助。
戴罪立功。”
这处罚。
看似不重。
实则剥夺了孙俭的实权。
“臣……谢陛下隆恩。”
孙俭叩首。
声音颤抖。
“众卿还有本奏否。”
陈稳不再看他。
目光扫向群臣。
殿下一片寂静。
无人再敢轻易出头。
“既无本奏。”
陈稳起身。
“退朝。”
“恭送陛下……”
百官躬身。
直到陈稳的身影消失在屏风之后。
才缓缓直起身子。
许多人长长舒了一口气。
感觉后背已被冷汗浸湿。
这新朝的第一天。
注定不会平静。
而那位年轻的新皇。
用一场干净利落的处置。
宣告了他的时代。
已经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