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架微型无人机飞到他面前对着他拍摄。

他仓皇地逃入地铁。

地铁门关闭，将那架微型无人机隔在外面。

他刚刚松了一口气，突然，他植入体内的心脏起搏器，被一股不明数据流入侵，功率瞬间被调节到最大。

在剧烈的抽搐中，他趴在地铁门上死去，正好被门外的微型无人机全程拍摄下来，直播到全世界。

在俄罗斯莫斯科的一栋豪华别墅里，负责情报联络的目标，被他引以为傲的、由红旗集团生产的“全屋智能管家”系统锁死在桑拿房内，活活被高温蒸熟。

在美国西雅图的跨海大桥上，负责车辆接应的目标，正驾驶汽车疯狂逃窜。

一辆本应与他擦肩而过的、满载货物的无人驾驶重型卡车，突然精准地转向，如同移动的城墙，将其连人带车，碾成了一块铁饼。

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，十八个参与暗杀的罪人，变成了十七个、十六个、十五个……。

何维发布的名单上的头像，一个接一个地变成了黑白遗照。

……

最终，名单上只剩下最后一个名字。

摩萨德指挥官，阿摩司·米勒。

以色列特拉维夫，摩萨德总部，地下五十米深处，最高安全等级的S级战略掩体内。

米勒双眼布满血丝，死死地盯着战术屏幕上那十七个灰色的头像。

他浑身冰冷，仿佛坠入了最深的冰窖。

他原以为，这里是地球上最安全的地方，物理上与外界完全隔绝，拥有独立的供氧和供电系统，能抵御一切网络攻击和物理打击。

但现在，这份安全感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讽刺。

这里不是堡垒，而是他为自己准备的、最坚固的棺材。

那块与外部网络完全隔绝的独立战术屏幕，毫无征兆地自动亮起。

屏幕上显示一行用希伯来文的白色小字：

“阿摩司·米勒先生，晚上好。”

米勒的瞳孔，因为恐惧而缩成了针尖大小。

“你所处的S级掩体，其‘核心空气净化与循环模块’，编号为：HQS-73B。它由红旗集团亚洲三号工业园，于2017年9月生产，作为一项技术交流产品，出售给了你们的供应商。”

第二行字，如同死神的判决书，缓缓出现。

米勒脸上的血色，瞬间褪得一干二净。

他疯狂地扑向墙边的应急通讯设备，想要联系外界，却发现所有的设备都已失灵。

屏幕上，出现了第三行字。

“鉴于您策划了这次卑鄙的暗杀，现在我将为您提供一份专属的、免费的‘空气质量升级服务’。”

“服务内容：将空气中的氧气含量，在接下来的十分钟内，逐步替换为纯度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氮气。”

“祝您呼吸愉快。”

米勒瘫倒在地，张大嘴巴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
他能感觉到，空气正在变得稀薄。

那是一种无声无息的、无法抗拒的窒息感，从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深处传来。

在生命的最后一刻，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。

当你的敌人，可以重新定义你呼吸的空气时。

反抗，本身就是一个笑话。

十八个名字，全部变灰。

第一阶段的游戏，结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