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刻，他们还只是两个为了自己的博士论文而苦恼的普通学生。

在他们的面前，摆着一台由无数个廉价硬盘和主板，拼凑起来的丑陋服务器。

服务器上运行着一个，他们自己编写的网页爬虫程序。

他们给这个程序，和它背后的那个研究项目，取了一个奇怪的名字——【Backrub】（网络爬虫）。

何维通过一位华裔教授的介绍，走进了这间“车库”般的研究室。

佩奇和布林，甚至都懒得从那一堆复杂的程序代码中抬起头来。

他们以为，这又是一个来推销服务器或者硬盘的中国商人。

“两位，下午好。”何维的脸上，带着温和的微笑，“我叫何维，来自中国的红旗工业。我看了你们的那个‘Backrub’项目，我觉得它很有趣。”

佩奇抬起头，扶了扶他那副厚厚的眼镜，脸上带着天才特有的不耐烦。

“哦？是吗？”他的语气，有些敷衍，“只是一个简单的网页链接分析程序而已。我很难想象，一位来自中国的搞‘重工业’的大老板，会对我们这种枯燥的学术研究感兴趣。”

他的话里，带着对“外行”的轻视。

何维笑了。

他知道，对付这种纯粹的技术天才，任何商业上的说辞，都是多余的。

唯一能征服他们的，只有比他们更超前更深刻的，对技术的理解。

“佩奇先生，布林先生。”何维走到那台嗡嗡作响的服务器前，指着屏幕上那些不断跳动的链接数据。

“你们以为，你们在做的，只是一个‘链接分析程序’吗？”

“不。”

“你们在做的是一件足以重新定义‘信息’本身的工作。”

“你们发现了一个伟大的真理。”

他看着两人，真诚地说道：

“那就是，一个网页的价值，不应该由它自己决定。而应该由指向它的其他网页共同来决定。”

“每一个链接，都是一张‘选票’。被越多，越重要的网站所链接的网站，它的‘权重’，就应该越高。它在搜索结果中的排名，就应该越靠前。”

何维的这番话，像一道惊雷，劈在了佩奇和布林的脑海里！

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何维。

感觉自己像两个刚刚发明了火药的工匠，突然遇到了一个能清晰地为他们讲解“弹道学”和“火箭推进原理”的未来之神！

他们引以为傲的，那个还处在萌芽阶段的核心思想，竟然被眼前这个东方人，用一种比他们自己还要深刻还要精准的语言，完美地阐述了出来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