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名词,像一颗深水炸弹,在张明远的脑海里,轰然炸开!
作为一名资深的化学工程师,他当然知道这九个字,意味着什么。
那是半导体产业的基石。
是所有发达国家,都严密封锁的皇冠上的明珠!
“这……这不可能!”张明远失声说道,“要生产那个东西,需要极其复杂的‘西门子法’工艺,需要能耐上千度高温的,昂贵的石英反应钟罩。我们的设备,我们的技术,根本不可能达到要求。”
“谁说,我们一定要用‘西门子法’?”
何维打断了他,他的脸上,露出了一丝神秘的微笑。
他走到那张画满了图纸的办公桌前,拿起一支铅笔,在一张空白的草稿纸上,飞快地画出了一个张明远从未见过的化学反应流程图。
“张厂长,您看看这个。”
“我们,可以绕开石英钟罩。我们用‘改良西门子法’,结合‘硅烷流化床’技术,在金属反应器内,进行低温氢化反应,先生成气态的三氯氢硅。然后再通过多级精馏提纯,最后,再进行化学气相沉积。”
“这个流程,在理论上,同样可以达到九个九,甚至十个九的纯度。”
“最重要的是,”何维用铅笔,重重地点了点图纸上的那个核心反应器,“驱动这整个流程最关键的,不是昂贵的进口设备。而是大规模的廉价的高纯度氯气和氢气。”
何维抬起头,看着已经完全呆住的张明明。
“而高纯度氯气和氢气,正好就是你们这座工厂,那套全国最大的石墨电解槽的海量副产品。”
张明远的大脑一片空白,他死死地盯着那张草稿纸。
那上面,每一个化学符号,每一个流程节点,都像一把钥匙,打开了他脑中一扇扇尘封的大门。
他作为一名化学工程师的,专业的直觉告诉他,这张图纸上的构想,虽然天马行空,匪夷所思。
但在理论上是完全可行的!
他是在用一种全新的,近乎“炼金术”般的思路,把他们这座工厂落后的副产品,变成了点石成金的宝贵财富。
张明远的呼吸,开始变得急促。
他的手,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。
他知道,这张薄薄的草稿纸,意味着什么。
它意味着他这座工厂的命运,他手下那几千名工人的未来,都将在这一刻,被彻底改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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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么……第三个问题呢?”他用沙哑的声音,艰难地问道。
何维放下了铅笔。
他走回窗边,目光再次投向了窗外,投向了这片荒芜的戈壁。
“第三个问题,”他的声音充满了力量,“是未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