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顿了顿,一字一句道:“我要你,第一时间,去英租界威灵顿道泰隆洋行,找许襄理,当面告诉他。一条消息,十块大洋起。重要的...另有重赏。这买卖,你做不做?”
张广德的眼睛瞬间亮了!这简直是天降财神! 他忙不迭地点头哈腰,赌咒发誓:“做!必须做啊!王帮办,您这是赏我饭吃!照顾我张广德的买卖!我张广德对天发誓,以后唯王帮办您马首是瞻!绝无二心!”
说实话,张广德虽然号称万事通,但他的这门没本的买卖并不是天天能开张。如果跟着王汉彰混,这就等于抱上了英国人的大腿!什么袁文会,全都他妈玩蛋去!
王汉彰手指一松。钞票被张广德紧紧攥在手心,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和发财树。
“事不宜迟,”王汉彰收起了笑容,“现在就去办你该办的事。”
看着张广德连滚爬爬、几乎是手脚并用逃离仓库的背影消失在厚重的铁门外,王汉彰嘴角终于勾起一抹真正满意的弧度。棋局已布,网已张开,和袁文会的这场恩怨,是时候清算了。
沉重的仓库铁门“哐当”一声再次关上,隔绝了外界的喧嚣。秤杆悄无声息地走到王汉彰身后,眉头紧锁,压低声音说道:“帮办,就这么放他走了?这老油条要是出门就拐弯去找袁文会告密……”
王汉彰转过身,脸上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从容笑意,说道:“把心放肚子里。张广德这种人精,在江湖上能活到今天,靠的就是一双招子亮,知道什么时候该跪,该跪谁。”
“袁文会?” 他嗤笑一声,“他凭的是手下亡命徒多,地盘够大,刀够快。”
王汉彰转过身,目光灼灼地盯着秤杆,“可咱们背后站着谁?是大英帝国的米字旗!是租界的巡捕房!是咱们手里的枪!”
“这世道,光靠狠,成不了气候。刀再快,也快不过枪炮;地盘再大,还能大的过洋人的租界?” 他走到宋金桥的的尸体旁,用脚尖随意踢了踢,继续说:”“现在比的是谁的后台硬!谁的靠山,能通天!”
他抬手指了指地上宋金桥尸体,语气斩钉截铁:“收拾干净。一起拉到中央巡捕房。报上去……”
王汉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“赤党要犯宋金桥及其同伙,持械拒捕,暴力反抗,已被我特别第三科,就地正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