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扇门刑堂,烛火摇曳,映照着每一张凝重无比的脸。
李逍遥端坐主位,面色沉静如水,唯有紧握扶手泛白的指节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。赵清影立于他身侧,眼神复杂。堂下两侧,鲁妙子、司徒明等核心成员肃立,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。
柳如烟站在堂中,红衣衬得她脸色愈发苍白,左右肩的伤处虽已包扎,依旧醒目。她背脊挺得笔直,孤傲如梅。
“柳如烟,”赵清影率先开口,声音带着公事公办的冷硬,将鬼首令、密信,以及那片刺目的紫色衣料一一陈列在她面前,“这些证据,你还有何话说?”
每一样证物被拿出,堂内的温度便骤降一分。众人目光中的怀疑与审视,几乎化为实质。
柳如烟的目光淡淡扫过那些所谓的“铁证”,最后定格在李逍遥脸上,她没有看证据,只是看着他的眼睛。
“话,自然有。”她声音沙哑,却异常清晰,“既然诸位摆出这‘铁证如山’的架势,我便一一拆解,给你们看。”
“先说这从睿亲王身搜到的同伙名单。睿亲王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,他为了破坏我们团队的团结,随便在名单上加个名字岂不简单?如果睿亲王未死,现在他应该是笑的乐开了花”。
“再说这密信。”她看向那叠信,眼神冰冷,“藏在床下暗格?我若要与长生殿联络,京城内外,何处不可?偏选这最易被搜查之处?这暗格手法粗陋,稍通机关之人便能看破,用它藏匿此等机密,与自寻死路何异?”
最后,她的目光落在那片紫色衣料上,眼神微凝:“这片衣料,出现在司徒文书站立过的位置,真是巧得很。我且问一句,若我当真曾在那里窥探机密,会蠢到留下如此明显的物证?这布料,是我常用不假,但也正因如此,才更容易被人获取,用于栽赃!”
她顿了顿,深吸一口气,压下因激动而牵动的伤口疼痛,目光再次迎上李逍遥:
“至于祭坛附近的目击……我承认,我那夜确实外出,但并非你们认定的时辰。我是追踪一个形迹可疑的灰衣人而去,此事,‘陈氏茶铺’的老板可为我作证!我赶到祭坛附近时,阵法已然启动,混乱一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