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叶村的夕阳将最后一缕余晖洒在村口的老槐树上,树影婆娑间,陈默正帮着石夯修补被怪物撞坏的栅栏。铜锤敲击木桩的声响沉闷而有节奏,石夯肩头的伤口刚被“生”用绿光合拢,动作间仍有些僵硬,却执意要把栅栏扎得更牢实些,说是“就算咱们走了,也得让村民们有道能挡野兽的屏障”。
陈默看着石夯额角渗出的细汗,伸手接过他递来的木桩:“歇会儿吧,剩下的我来。你这伤口要是再扯裂,‘生’又要念叨你了。”他指尖的金色光丝轻轻缠上木桩,光丝游走间,原本粗糙的木刺被打磨得光滑,木桩入地时也少了几分滞涩——这是他在与“无”之力对抗时,慢慢摸索出的“诺守纹”新用法,能让光丝更灵活地融入日常器物。
石夯嘿嘿笑了两声,擦了把汗坐在旁边的石头上,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晒谷场。小念正蹲在地上,用橙色光丝帮阿树修补装灵叶的竹筐,竹筐边缘的裂痕在光丝缠绕下渐渐闭合,阿树手里捧着那根小白留下的白羽,时不时伸手摸一摸筐沿,眼神里既有对小白的怀念,又有对未来的期许。
“陈默哥,你说咱们到了遗忘之海,真能找到空白之源的老巢吗?”石夯突然开口,声音比平时低了些,“俺之前听墨先生说,那地方连太阳都照不进去,到处都是会吞人的黑雾,俺倒是不怕打怪物,就是怕……怕走进去了,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,还怎么保护你们。”
陈默停下手中的活,转头看向石夯。这个平日里总爱咋咋呼呼的汉子,此刻眉头皱成了川字,铜锤被他攥在手里,指节泛白。陈默知道,石夯看似大大咧咧,心里却总想着要护着大家,之前对抗“无界兽”时,他明明自己都受了伤,却还第一时间挡在小念身前。
“不会迷路的。”陈默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子,在掌心摩挲着,“‘伴’能感知‘无’之力的波动,遗忘之海是空白之源的源头,那里的‘无’之力肯定最浓郁,只要跟着‘伴’的感知走,就能找到方向。而且你看——”他从怀里摸出“叶心木牌”,木牌上的绿色纹路在夕阳下泛着微光,“风叶村的‘叶守纹’能和植物沟通,就算到了黑雾里,只要有一点植物的气息,这木牌就能有反应,咱们总能找到路。”
石夯看着木牌上的绿光,紧绷的肩膀慢慢放松下来,又恢复了往日的憨劲:“俺就知道跟着陈默哥准没错!到时候俺一锤子砸开空白之源的大门,让那些怪物知道俺石夯的厉害!”
两人正说着,“生”提着一个布包走了过来,布包里装着刚熬好的草药。她将布包递给石夯,又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瓷瓶,递给陈默:“这是用风叶村的灵叶和‘清尘露’熬的药膏,你胸口的伤口虽然用光带处理过,但‘无’之力还没完全清除,睡前记得涂,能防止黑气复发。”
陈默接过瓷瓶,指尖触到“生”的手背,感受到她掌心的微凉——这些天“生”几乎没怎么休息,既要帮村民和伙伴们处理伤口,还要熬制草药,绿色光带的消耗让她眼底多了些青黑。“你也别太累了,”陈默轻声说道,“今晚好好休息,明天出发后,还有更重的担子要扛。”
“生”愣了一下,随即露出一抹温柔的笑:“放心吧,我心里有数。倒是你,每次都把最危险的事扛在自己身上,下次可别再像之前那样,硬扛着‘无魇’的攻击了,我们是伙伴,该一起分担的。”她说着,目光扫过远处的晒谷场,“小念和阿树还在修补竹筐,你去看看吧,阿树说想给咱们装些灵叶路上用,灵叶能提神,还能暂时抵挡‘无’之力的侵蚀。”
陈默点头,朝着晒谷场走去。刚走近,就听到小念的声音带着雀跃:“阿树你看,竹筐修好了!你装些灵叶进去,咱们路上就能用啦!”橙色光丝最后在筐沿绕了一圈,原本破损的竹筐变得完好无损,甚至比之前更结实了些。
阿树小心翼翼地将灵叶放进竹筐,灵叶的清香弥漫开来,冲淡了空气中残留的“无”之力气息。他看到陈默走来,连忙拿起一片最鲜嫩的灵叶递过去:“陈默哥,你尝尝!这是风叶村最好的灵叶,嚼着能提神,村长说咱们带上它,到了遗忘之海的黑雾里,也能保持清醒。”
陈默接过灵叶,放进嘴里嚼了嚼,清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,之前因伤口带来的疲惫感消散了不少。他看着阿树手里的白羽,问道:“小白的羽毛,打算一直带着吗?”
阿树将白羽放进贴身的衣袋里,轻轻按了按:“嗯,村长说,只要我还记得小白,它的羁绊就不会消失。到了遗忘之海,我要带着小白的羽毛一起战斗,让它看看,我也能保护别人了。”他说着,眼神变得格外坚定,之前的怯懦已经被决心取代。
小念拉着阿树的手,笑着说道:“到时候我和你一起!我的橙色光丝能修复伤口,还能帮你挡住怪物的攻击,咱们一起保护大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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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默看着两个孩子纯真又坚定的模样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他知道,羁绊从来都不是负担,而是支撑着大家走下去的力量——正是因为有了彼此的牵挂,他们才能在一次次危险中挺过来,才能有勇气朝着遗忘之海前进。
夜幕渐渐降临,风叶村的村民们点燃了火把,在村中心的空地上摆了一桌简单的饭菜。村长端着一碗米酒,走到陈默面前,将酒碗递给他:“陈默,这是咱们风叶村的米酒,用灵叶酿的,能驱寒暖身。明天你们就要去遗忘之海了,我也没什么能帮你们的,只能敬你们一碗酒,祝你们一路平安,早日消灭空白之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