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默的光翼掠过星骸船的甲板时,灵溪正踮脚够着船舷上的星轨石。纺锤银线在她掌心绕了三圈,线端缠着的星轨石突然迸出刺目光流,将葬脉谷的景象投映在船帆上——墨烬刚把晶刃插进祭坛裂缝,脉语池底浮起的心脏突然裂成两半,一半化作银蓝色光流顺着晶刃爬向他的手腕,另一半则穿透星轨石的光膜,直直撞向陈默怀里的魂核碎片。
“当心!”灵溪的惊呼混着光流炸裂的嗡鸣。陈默下意识抬手去挡,魂核碎片与心脏残片在掌心相撞的瞬间,竟诡异地融合成半颗完整的光脉心脏。心脏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纹路,纹路里渗出的墨色雾气,与星落海沉船群的黑雾如出一辙。
“这才是镜主的魂核本体。”陈默指尖抚过心脏表面的纹路,那些纹路突然活过来,顺着他的手腕爬上共生印。蚀脉咒退去后留下的皮肤突然泛起麻痒,738号锭子化作的船锚吊坠在掌心发烫,烫出的烙印与魂核纹路完全吻合,“原来双生脉的血,指的是共生印与墨烬的光脉印记。”
船首的舵盘突然发出咔嗒轻响。陈默转头时,正看见墨色纹路顺着舵盘的木纹蔓延,在中央拼成个残缺的星图,缺角的形状恰好能嵌进他掌心的魂核。灵溪抱着纺锤跑过来,银线突然绷紧,线端的星轨石映出葬脉谷的新景象:墨烬的手腕上也浮现出相同的纹路,正顺着晶刃往星骸船的方向延伸。
“他在引光脉过来!”灵溪的银线突然亮起,与墨烬的光脉纹路产生共振,“脉语池的光流正在往这边涌,归航阵的能量快满了!”她话音未落,船帆上的星图突然旋转起来,无数光脉锭的虚影从帆布里透出,编号从“738”倒着往回闪,直到“701”的位置停在舵盘正上方。
陈默刚要将魂核按向舵盘,星落海的方向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。最前方的“遗忘号739”船身裂开,黑雾从裂缝里涌出,在海面织成道巨大的影墙,影墙里浮出无数影侍的虚影,每个虚影手里都握着断刃,刃尖的寒光直指星骸船的龙骨。
“看来739号不打算让我们启动归航阵。”陈默的晶体臂突然展开,光脉丝在舵盘周围织成道防护网,“灵溪,能联系上墨烬吗?”
灵溪的银线突然剧烈震颤:“他说...葬脉谷的黑雾全往星落海来了!祭坛下面的光脉泉正在干涸,脉语花的根须里渗出的不是光流,是...是影侍的墨汁!”她突然指向船帆,“你看!”
船帆上的星图突然扭曲。墨烬的身影从光流里透出,他正跪在脉语池的废墟里,掌心按在块裂开的星轨石上,石缝里渗出的银蓝光流顺着灵溪的银线往星骸船涌,他的脖颈上爬着晶色纹路,说话时带着明显的喘息:“陈默...魂核融合需要...双生脉的光脉共振...我这边的光流快接不上了...”
话音未落,“遗忘号739”的甲板上突然飞出道墨色光流。光流在半空化作把长鞭,鞭梢缠着块锭子,编号是“739”,锭身刻着的星图与陈默掌心里的魂核纹路完全相反。长鞭抽向船帆的瞬间,701号锭子的虚影突然炸开,无数记忆光流碎片在甲板上弹跳:
三百年前的织星者议事厅里,739号正将块黑色锭子塞进暗格,暗格外刻着“禁忌”二字。他身后站着个黑袍人,黑袍下露出半张晶色脸,手里把玩着枚船锚戒指,戒指的图案与陈默的完全相同,只是颜色是纯粹的墨色。
“原来739号早就和镜主有勾结。”陈默的晶刃突然出鞘,光脉丝顺着刃身缠上墨色长鞭,“他留下的739号锭子,根本不是守护暗格的钥匙,是用来污染创世咒的媒介!”
长鞭突然剧烈震颤。739号的声音从黑雾里传来,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:“小织星者,你以为双生脉真能净化魂核?三百年前我就试过了——墨烬的母亲自愿献祭光脉,结果呢?还不是成了镜主的养料!”他的身影从“遗忘号739”的桅杆后走出,黑袍下的晶色皮肤已经蔓延到脸颊,唯有眼睛还是纯粹的墨色,手里握着的739号锭子正在渗出黑雾,“你掌心里的魂核,早就被我动了手脚,双生脉的光流越盛,它污染归航阵的速度就越快!”
陈默突然感到掌心的魂核在发烫。那些原本银蓝相间的纹路正在变黑,黑色顺着共生印往手臂蔓延,所过之处传来熟悉的麻痒——那是蚀脉咒的感觉,比影侍之前下的咒术要强烈百倍。
“别碰它!”灵溪的银线突然缠上他的手腕,银线接触到黑色纹路的瞬间发出滋滋的灼烧声,“这是...是脉语花毒提炼的蚀魂咒!会吞噬光脉的本源!”她急得眼圈发红,纺锤上的银线突然绷成直线,“墨烬说让你把魂核给我!我的银线能暂时压制毒性!”
陈默刚要递出魂核,舵盘突然发出龙吟般的轰鸣。归航阵的光流突然变得不稳定,船帆上的星图开始闪烁,738号锭子的虚影在帆顶炸开,阿紫的声音从光流里透出,带着消散前的最后力量:“银线压不住...只有...星核墓地的光脉泉...能解蚀魂咒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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