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玉碑的光芒彻底内敛,广场重归那种令人心悸的死寂。中央那绝对的“空洞”依旧散发着吞噬一切认知的“空无”感,仿佛刚才那驱逐 analyst 的秩序光辉只是一场短暂的幻梦。
张默站在碑前,深深看了一眼那行“秩序至此而终”的文字,将那份悲壮与不屈刻入心底。他体内的“风语者”之力似乎也沉淀了下来,那丝融入的秩序特性让这份力量少了几分灵动,却多了几分厚重与坚韧,如同历经风霜的古老岩石。
他转身,目光再次投向这片核心区域更深、更未知的黑暗。烛龙的威胁如同悬顶之剑,虽然暂时击退了一名强敌,但基地仍在,那名攻坚手和其余力量依旧存在。而“归墟”本身那正在“学习”和“适应”的恐怖本质,更如同阴云笼罩。
他必须尽快找到离开的方法,或者,找到能够真正稳固封印、乃至对抗“归墟”的关键。
遵循着内心的牵引,也基于对周围能量流向的感知,张默选择了一条看似更加荒芜、连那些凝固的秩序残骸都逐渐稀疏消失的路径前进。
脚下的黑色石板渐渐被一种松软、仿佛由灰烬构成的物质所取代,踩上去悄无声息。光线在这里彻底泯灭,若非他双眼凝聚着清光,几乎等同于盲人。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腐朽,而是一种……“前存在”的虚无感,仿佛连“存在”这个概念都即将在此地彻底瓦解。
这里,已经无限接近于“归墟”裂缝的本体,是现实与终极虚无的交界地带。
行走在这片连绝望都显得苍白的土地上,张默感觉自己的“风语者”之力运转得异常缓慢,如同在密度极高的液体中游动。感知的范围被压缩到了极限,只能勉强探查周身数米的范围。那种被无形之物“注视”的感觉却愈发强烈,并非来自某个具体的存在,而是来自这片空间本身,来自那无所不在的、趋向于“无”的法则。
他如同一个行走在悬崖边缘的人,稍有不慎,便可能万劫不复。
不知走了多久,时间在这里早已失去意义。就在他感觉自身的平衡力场都开始微微震颤,似乎难以长时间抵御这种极致的“空无”侵蚀时,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异样。
那并非光亮,也非实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