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房内只剩下李承乾和满面忧色的赵德。李承乾看着地上碎裂的茶杯和蜿蜒的水渍，眼神冰冷刺骨。

“赵德。”

“老奴在。”赵德躬身。

“看来，是孤以往太过仁厚，太过顾忌兄弟之情、君臣之礼了……”李承乾的声音恢复了平静，却比刚才的暴怒更令人心悸，那是一种彻底心寒后的决绝，“有些人，已经把孤的忍让和宽容，当成了懦弱可欺！竟敢将毒手伸向国之储君！”

赵德感受到太子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息，心中一颤，知道经此一事，太子殿下恐怕再也回不到从前了。他低声道：“殿下，小不忍则乱大谋啊！如今既已知晓敌在暗处，且势力盘根错节，我等更需隐忍待机，暗中积蓄力量，方能在将来给予致命一击。叶小郎君那边……”

提到叶云帆，李承乾冰冷的目光中终于闪过一丝微光。是啊，他还有叶云帆！还有那个远在海外、正在秘密接受超越时代训练的强军！还有那些足以改变战争格局的犀利火器！这才是他真正的底气，是那些躲在暗处的魑魅魍魉无法想象的强大力量！

“你说得对。”李承乾缓缓坐直身体，脸上重新恢复了属于大唐太子的威仪，但那威仪之下，是深藏的锋芒，“这笔血债，孤记下了。来日方长，必有清算之时！传孤命令，即日起，东宫属官，无孤手谕，不得随意出入宫门，闭门谢客。对外便称，孤‘尊师之言，除朝会外，在东宫认真研读典籍，学习如何处理政事’。”

他要借这个借口，暂时从朝堂纷争中抽身，用一段时间的“沉寂”和“示弱”，来麻痹那些暗中窥伺的眼睛，为自己争取发展秘密力量的时间和空间。

同时，他要更加倚重叶云帆，加快澳洲基地的建设和新式军队的训练。唯有掌握绝对的力量，才能在这场残酷无情、不见硝烟的夺嫡之争中，笑到最后。

“暗卫的人现有多少？”李承乾对赵德问道。

“回殿下，暗卫现在有27人。”赵德回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