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梅小艳女士。”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,带着金属共鸣,“你在服刑期间独立研发的‘神经音乐共振康复技术’,经国家知识产权局审查,授予发明专利。”他顿了顿,举起证书,“并获本次博览会‘金凤凰’创新金奖。”
“轰——” 展厅像被投入炸弹。后排的相机快门声连成一片,闪光灯把空气照得忽明忽暗。
有人猛地站起来,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尖叫;穿白大褂的研究员们交头接耳,声音里的震惊几乎要溢出来;连评委席上的老者都瞪大了眼睛,手里的钢笔“啪”地掉在桌上。
服刑期间?
专利?
金奖?
这三个词像三记重锤,砸碎了所有人的认知。
小艳看着那本递过来的证书,封皮的红深得像凝固的血,烫金的字边缘泛着毛刺,倒像是用烙铁硬生生烫上去的。
她突然想起周建国在法庭上的脸,想起他说“是她勾引我”时,嘴角那抹油腻的笑;想起牢房的铁窗,月光把栏杆的影子投在墙上,像道永远解不开的锁;想起母亲探监时,隔着玻璃比画弹琴的手势,指节敲在玻璃上,发出“咚咚”的闷响。
这金光闪闪的认可,能让那些夜晚消失吗?
小主,
能把铁窗上的月光擦干净吗?
狱警的手还停在半空,脸上的表情带着程式化的温和。
小艳没有接,反而伸手更快,指尖像道闪电,猛地从盒子里攫住证书!纸张的硬度硌着掌心,国徽的烫金边缘刮得指腹生疼。
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时,她双手捏住封面和封底,拇指抵住装订线,用力向外一扯!
“刺啦——!”
撕裂声像琴弦绷断,尖锐地刺破展厅的喧嚣。
深红色封皮从中间裂开,露出里面印着的专利号和金色奖章图案,纸页断裂处的纤维支棱着,像丛被踩烂的芦苇。
全场死寂。连呼吸声都消失了,只有空调的出风口还在轻轻嘶鸣。相机的镜头全对准她,黑洞洞的像无数只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