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不知道啊林神医!”妇人哭着道,“晌午还好好的,在街口玩,回来就说头晕,然后就开始发热,没多久就昏过去了,怎么叫都不醒!镇上的王郎中说……说可能是惹了邪祟,他治不了……我听说前几日您救活了中毒的娃,这才冒昧跑来求您……”
林逸眉头微蹙,惹了邪祟?他更相信是疾病所致。他让妇人将女童放在临时铺了被褥的木板床上,仔细检查起来。
女童体温很高,呼吸急促,脉搏快而浮。林逸翻开她的眼皮,又查看了她的口舌咽喉。
“师姐,你看她颈后。”苏婉清细心,指着女童后颈发际线附近一个不太起眼的、细小的红色疹点说道。
林逸凑近一看,心中顿时一凛。他轻轻解开女童的衣领,果然在其腋下、胸前也发现了少量类似的、呈玫瑰色的斑丘疹。
“这是……斑疹伤寒?”林逸沉声道。这是一种由虱子等虫媒传播的急性传染病,在古代医疗条件下死亡率不低!症状与某些热症相似,极易误诊。
“斑疹伤寒?”那妇人一听,脸都吓白了,“这……这……”
“大嫂别怕,并非无法可治。”林逸安抚道,心中已有计较。《青囊经》中对此类“热毒入营血”的病症有专门论述,并载有对症方剂“清营凉血汤”。
他立刻让苏婉清准备药材:水牛角(挫末先煎)、生地、玄参、银花、连翘、黄连、竹叶心、丹参、麦冬等。这些药材,百草堂送来的包裹里基本都有。
林逸亲自煎药,严格控制火候与时间,力求最大程度激发药性。同时,他以银针刺女童十宣穴放血,辅以推拿手法,助其散热醒神。
汤药煎好后,由苏婉清小心喂服。或许是林逸的诊断精准,用药得当,又或许是《青囊经》方剂的神奇,不过一个多时辰,女童的高热便开始减退,呼吸也逐渐平稳,虽然还未清醒,但情况明显好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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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妇人见状,喜极而泣,又要下跪磕头,被林逸连忙扶住。
“大嫂,孩子病情尚未稳定,还需继续服药观察。另外,此病可能传染,家中需用沸水烫洗衣物被褥,注意清洁,防止虱虫滋生。”林逸叮嘱道,并包好了后续几剂药递给妇人。
妇人千恩万谢,留下一些铜钱和鸡蛋作为诊金,抱着情况好转的女儿离去。
此事很快便在街坊间传开。前有救治蛇毒,后有诊断连老郎中都束手无策的“怪病”,林逸“小神医”的名声,在清河湾的底层民众中迅速传扬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