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里恢复了寂静，只有我粗重得像拉风箱一样的喘息声。

我瘫在地板上，浑身被冷汗浸透，像刚从水里捞出来，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。脑袋里空空荡荡，又像是塞了一团棉花，又胀又痛。舌尖火辣辣的疼，估计又得养好几天。

但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，慢慢涌了上来。

挡下来了……虽然狼狈，虽然差点完蛋，但我好歹扛住了它的第一次正面攻击！而且，“心印”没散！这说明，《守一固魄篇》的路子是对的！这虚魇，并非不可战胜！

休息了不知道多久，我才勉强爬起来，灌了半壶凉水，感觉稍微活过来一点。掏出手机，想给陈骏发个信息说一下刚才的凶险。

手机屏幕亮起，解锁界面是我和我爸那张照片。我看着照片里笑得没心没肺的自己和老爸，心里突然咯噔一下。

我爸搂着我肩膀的那只手……手腕上，是不是戴了块表？

我使劲回忆。印象里，我爸好像不怎么戴表啊？尤其是夏天，他嫌热。可照片上，他手腕上明明有个金属表带的轮廓……

是我记错了？还是……

刚刚被虚魇攻击时，它是不是……趁机又扭曲了我某一部分记忆？

一股寒意再次从心底冒出来。这鬼东西，比我想象的还要难缠。它的攻击，不仅仅是当下的伤害，还会留下这种潜移默化的“后遗症”吗？

这场战争，远比我想象的更加漫长和诡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