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清婉将银钱尽数收起。

这是她的启动资金。

她站起身,目光扫过院子里噤若寒蝉的几人:“收拾干净。以后,这里我说了算。”

她的语气很淡,却带着一种刚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煞气,那三个下人白着脸,拼命点头。

荆北镇不大,唯一的医馆“济世堂”今天格外热闹。

慕容清婉换上了一件从王嬷嬷箱底翻出的、半新不旧但还算厚实的棉袄,洗净了脸,虽然苍白瘦弱,但那双沉静如水的眸子,让人不敢轻视。

她将大部分银钱藏好,只带了少许碎银和铜板,以及那些珍贵的毒草和临时凑手搓成的药丸。

医馆里,一个穿着锦袍、面容焦急的中年管家模样的人正在咆哮:“废物!都是废物!要是我们家爷有个好歹,你们全都得陪葬!”

坐堂的老大夫和几个学徒面如土色,哆哆嗦嗦地围着榻上一个昏迷不醒的男子。

男子衣着看似普通细布,但针脚料子极讲究,腰间的玉佩却被小心地掩着。

他面色青黑,呼吸微弱,胸口一道伤口虽然不深,但流出的血隐隐发黑,明显是中了极厉害的毒。

“这位爷中的是混合奇毒,老夫……老夫实在无能为力啊……”老大夫冷汗涔涔。

“没办法就想办法!快去想!”管家急得要杀人。

慕容清婉悄无声息地挤到前面,只看了一眼那男子的面色和伤口,心中便已了然。

几种蛇毒和毒草混合,发作迅猛,但巧的是,其中两味主毒,正好与她昨夜所用、后山生长的毒草相克。

“用三钱鬼枯藤根烧灰,混合七步烂肠草汁液,外敷伤口周围三寸,可遏毒血上行。”她的声音清凌凌的,在一片慌乱中格外清晰。

所有人都愕然看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、瘦弱的小丫头。

管家一愣,随即大怒:“哪里来的黄毛丫头,滚开!别在这里添乱!”

老大夫却像是抓住了什么,迟疑道:“鬼枯藤?七步烂肠草?那都是剧毒之物啊!用量稍有差池,立刻毙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