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允熥抬起头,小脸上满是困惑,奶声奶气地问:“他们就这么喜欢瞎编?连个影的事儿,也能说得跟亲眼见似的?”
“这不是瞎编,是热闹啊!”小刘子叹了口气,“老百姓就好这口,越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事,越能编出花来。再说了,储府到现在没动静,可不就给了旁人瞎猜的由头?”
朱允熥皱着小眉头,从矮凳上滑下来,跑到门口,扒着门框往外瞅。就见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乞丐,正唾沫横飞地跟一群孩子讲:“……那柳掌柜会飞檐走壁,储大人带了一百多号人围堵,他噌地一下就跳上了墙,手里还拎着个包袱,喊着‘娘子等着我’,然后就没影了!储夫人呢,被关在房里,哭着喊着要跟他走,最后……最后变成一只鸟,从窗户飞出去了!”
孩子们听得眼睛发亮,一个劲地拍手:“再讲一个!再讲一个!”
朱允熥看得直咂嘴,转头问小刘子:“他们就不怕编错了?万一储夫人根本没死,也没跑呢?”
“错了也不怕啊,”小刘子摊摊手,“过两天有新热闹了,谁还记着这个?再说了,储府要是真急了,自然会出来说句话,可他们到现在没动静,不就等于默认了?”
正说着,一个负责打探消息的伙计匆匆跑进来,脸上带着惊色:“殿下,小刘子公公,刚从储府后街打听来的,储府后门刚才抬出去一口薄皮棺材,盖着白布,看着不大,像是……像是装女人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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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一出,小刘子都愣住了:“真……真死了?”
朱允熥也眨巴着眼,小脸严肃起来。他原以为储可求顶多是打骂一顿,或是休了夫人,没想到真出了人命?
可没等他细想,那伙计又挠了挠头:“不过也奇怪,抬棺材的人脚步轻飘飘的,不像是装着人的样子,而且棺材看着也太新了,不像是临时赶制的……”
“轻飘飘的?”朱允熥摸着下巴,小大人似的琢磨,“莫不是空的?”
“空的?”小刘子一愣,“那储府抬口空棺材出去干啥?”
“要么是掩人耳目,”朱允熥奶声奶气地分析,“让人以为储夫人真死了,好让这事赶紧过去;要么……就是故意放消息,引那柳掌柜出来?”
他这话一出,伙计也点头:“殿下说得有理!我刚才还见几个形迹可疑的人在储府附近转悠,不像是府里的人,倒像是……像是官府的暗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