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厚赠,愧不敢当。”云澈再次谢过,语气依旧平静,并未因太子的青睐而露出丝毫受宠若惊之态。
落座后,洛星宸并未过多纠缠墨焰的病情,反而将话题引向了云澈,言语风趣,学识渊博,从星域见闻到古籍医典,似乎无所不谈。
“孤曾阅遍宫内医典,对古医术也略有涉猎,却从未见过如云公子这般精妙绝伦的手段。”洛星宸端起茶杯,轻轻吹了口气,状似无意地问道,“不知云公子师承何处?这般年纪便有如此造诣,实在令人惊叹。”
这话问得巧妙,既表达了赞赏,又直指核心——云澈那不合常理的医术来源。
云澈眼帘微垂,指尖轻轻摩挲着温热的杯壁,声音清浅:“殿下过誉。不过是幼时偶遇一位游方郎中,学了些粗浅皮毛,登不得大雅之堂。与宫内御医相比,实乃萤火之于皓月。”
他回答得滴水不漏,将一切归功于虚无缥缈的“游方郎中”,既谦逊,又堵住了进一步的追问。
洛星宸眼中兴趣更浓,他自然不信这番说辞,但云澈的冷静与应对自如,反而更激起了他的探究欲。这个云澈,与他之前了解的那个怯懦无能的云家庶子,判若两人。医术、胆识、气度……每一样都出乎他的意料。
“云公子过谦了。”洛星宸轻笑,目光流转,“能得墨焰元帅如此看重,又岂是泛泛之辈?公子真是深藏不露,每每令人惊喜。”
他这话语带双关,既赞了云澈,又隐隐点出墨焰对云澈的特别态度。
一直沉默旁听的墨焰,此时金瞳微转,冷冽的目光扫向洛星宸,直接插话,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:“殿下过奖。他性子喜静,不惯应酬,近日为我的伤势劳心劳力,确实累了,需要休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