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王震的质问,铜钱落在案几上的脆响让烛火猛地一晃。黑袍人枯瘦的手指按住那枚的铜钱,声音像钝刀刮骨:"王家主这是在威胁我?"
王震袖中的手微微收紧,面上却不动声色:"你多虑了。我只是提醒您,让世家承担刺杀的罪过,可以,毕竟我们有把柄在你手上,替你接下吴王府的恩怨,也可以。
但要让世家和皇权全面开战,你觉得可能吗?这是把世家往死路上逼,如今我们的损失已经够大了,你若再不收拾这个残局,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,你也别想独善其身。"
"轰——"
黑袍人袖中突然爆出一股真气,身后太师椅瞬间炸成齑粉。木屑纷飞中,他周身三尺内的空气都在扭曲:"这是你们世家自作主张,到头来还想老夫来为你们收拾残局,当初是你们自己要把这战场放在京都朝堂,这可不是老夫的主意。
陛下不过就几个书铺和几本破书罢了,京都官场是几本破书就能看出来的吗?是你们自己沉不住气,要在这个时候跳出来,想给陛下一个教训,现在好了,被陛下将计就计,把京都的人折了那么多进去,就想让老夫出面,王震,你是三岁的孩童不成?如此幼稚。"
王震官袍被气浪掀得猎猎作响,却纹丝不动地坐着。一支飞溅的木刺擦过他脸颊,留下一道血痕。
“你说的没错,这件事是我世家自作主张,本该自己承担,但这件事若只是陛下,我也不会找你,但这件事背后是李成安在谋划,因为他,范静山和孟敬之也下了场,书铺、书籍也是他的主意,包括这两日的天象。
若不是因为当初的刺杀,他李成安怎么会下场?范静山和孟敬之两个老东西怎么会下场,陛下那边我等承担了那个罪责,但王府这边的恩怨呢?难道不该找你吗?”
黑袍人也微微一愣,轻声回应道:"老夫也没想到,一颗不经意的小棋子,能在京都翻出这么大的风浪,他背后还有个极境的师傅,这个时候还杀不得他。"
密室骤然死寂。
王震面上露出一抹笑容:"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..."
"你知道?"黑袍人突然大笑。
“毕竟老朽在京都待了那么多年,容貌可以遮住,声音可以改变,但是一个人的眼神是改变不了的,您觉得我说的对吗?大人!”
"砰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