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众人离去后不久,房门被轻轻推开。
一袭月白长衫的王砚川踏着夜色而来,腰间玉佩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。他面容清俊,眉眼间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温润,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如刀。
"父亲。"王砚川拱手一礼,随后目光在王震的全身上下一扫而过,眯着眼撇了撇嘴。
"混账东西,你这是什么眼神。"王震开口道。
王砚川笑了笑:"福伯回江南的时候,说父亲在京都终日都忙碌的很,孩儿也不知道你在忙什么,今日到了京都,我看您这肚子也没瘦多少,看来父亲也不是很忙。"
王震气得胡子直颤,抓起桌上的茶盏就要砸过去:"你个逆子!老子在京城忙的团团转,你倒好,一见面就埋汰你老子..."
"爹,你别急眼啊,孩儿就是跟你开个玩笑,你看你这个人怎么还急眼了!"王砚川轻巧地接过茶盏,慢条斯理地斟上新茶,"儿子这不是关心您嘛。"
"少来这套!"王震端起茶盏,一饮而尽:“你信不信老子明天就把这家主的位置传给你,看你这个混账怎么躲。”
王砚川连忙摆手:“爹,一个玩笑而已,你不至于玩儿真的吧。”
"行了,混账东西,说说吧,这事怎么该解决?"
王砚川收敛笑意,轻声回应道:"这是那位世子的手笔,世家和皇权这么多年都没出问题,自从他进了京都,一切都变了,所以问题的源头还是出现在那位世子的头上,那位世子想报复世家,也是情有可原,但孩儿想知道,父亲和几位家主,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北凉替他们送人入京都?
以您老的智慧,不应该会在这个时候做这么荒唐的事情,这笔买卖对咱们来说,怎么做怎么亏本,可你们偏偏都答应了,所以父亲能否为孩儿解惑,知道根源,才好应对。"
片刻之后,王震无奈的叹了口气,眉头渐渐紧缩:"当初要答应北凉,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,这件事的根源不在他们,而是我们自己,那些金银虽说不少,但为父还是分得清楚轻重的,若是平常,为父自然不会答应,可大乾有人让我们不得不应下这件事..."
"在大乾,还有人能同时让你们几位不得不答应?就算陛下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吧。"王砚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,"爹,这件事能说吗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