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云隘的僵持与赵葵大营的夜火,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,抽在了雄心勃勃的刘整脸上。消息传回夔州,刘整在震怒之余,也不得不重新评估巴州的实力。他原本以为凌岳不过是个凭借些许运气和狠辣站稳脚跟的土豪,此刻才惊觉,对方不仅拥有精锐的士卒、坚固的城防,更具备了一种令人心悸的、超越常规的战术能力。
“废物!都是废物!”刘整将手中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,碎片四溅,“三千精锐,竟被区区五百人挡在飞云隘下,还被人家摸到营里烧了粮草!赵葵是干什么吃的!”
帐下将领噤若寒蝉,无人敢应声。良久,一名心腹参将才小心翼翼地道:“将军息怒。巴州军倚仗地利,弩箭犀利,更兼狡诈异常,确非易与之辈。依末将看,强攻飞云隘,伤亡太大,不如……分兵。”
“分兵?”刘整阴鸷的目光扫了过来。
“是。飞云隘虽险,但巴州边境线漫长,总能找到防御薄弱之处。可派一军继续佯攻飞云隘,牵制其主力。另遣精锐,绕道南线‘落鹰涧’,那里山势虽险,但守军不多,若能突破,便可直插巴州腹地,令其首尾不能相顾。”
刘整沉吟片刻,觉得此计可行。“好!就依此计。令赵葵继续猛攻飞云隘,不得懈怠!本将军亲率两千精锐,绕道落鹰涧!我倒要看看,那凌岳有多少兵马,能处处设防!”
巴州帅府,凌岳和冉琎很快通过“察事厅”的边境网络,察觉到了刘整军的异动。
“刘整这是要声东击西。”凌岳指着沙盘上落鹰涧的位置,“此处山高林密,路径险峻,我军在此处仅有百人哨所。若被其精锐突破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“主公,是否从飞云隘抽调兵力增援?”冉琎建议道。
凌岳摇了摇头:“飞云隘压力依然很大,赵葵部虽受挫,但兵力仍占优,不可轻动。而且,刘整此举,正合我意。”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,“他分兵,我们也分兵。不过,我们分的不是防守的兵,而是进攻的箭。”
他看向岳璃:“岳将军,锐士营还有多少可战之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