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路?”凌岳忽然笑了,笑容中带着一丝讥讽,“杨将军,你可知与你合作的那些是什么人?他们远渡重洋而来,绝非为了帮你抗蒙或者助我称霸。他们所图甚大,乃是我华夏神州亘古遗留之秘!与他们合作,无异于与虎谋皮,引狼入室!届时恐怕不是称王称霸,而是沦为异族奴役华夏的帮凶,遗臭万年!”
他站起身,目光如炬,逼视着杨立:“凌某不才,但深知民族大义!抗蒙保境,乃我辈职责所在,纵是粉身碎骨,亦无所惧!但若有人想借异族之力,行分裂国土、戕害同胞之事,凌某第一个不答应!杨将军若还自认是炎黄子孙,汉家苗裔,便请擦亮眼睛,莫要受了奸人蛊惑,行那亲者痛仇者快之事!”
这一番话,义正词严,掷地有声,既是说给杨立听,也是表明自己的立场。
杨立被凌岳的气势所慑,脸上青一阵白一阵。他本性桀骜,受西方人物资诱惑和夸大承诺的影响,本想借此机会压服或拉拢凌岳,攫取利益,却没料到凌岳如此强硬,且直接将问题拔高到了民族大义的高度。
舱内陷入僵持。只有江水拍打船体的声音不断传来。
良久,杨立猛地站起身,抓起桌上那枚令牌,脸色阴沉:“好!好一个凌岳!话不投机半句多!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,那便休怪杨某不留情面了!咱们战场上见真章!”
说罢,他冷哼一声,带着亲兵拂袖而去。
岳璃立刻上前:“主公,是否…”
凌岳摇摇头,阻止了她动手的意图:“让他走。此时杀他,无异于与整个播州杨氏彻底开战,正中西方番人下怀。我们的敌人,首要还是蒙元。”
他走到舱外,看着杨立的走舸消失在黑暗中,眉头紧锁。
西方势力的渗透无孔不入,竟然连西南土司都被其撬动。未来的斗争,恐怕会更加复杂和艰难。
这次不欢而散的会面,虽然未能争取到杨立,但至少摸清了其立场和背后黑手,也让凌岳更加坚定了独立自主、抗蒙到底的决心。
“回去吧。”凌岳对岳璃道,“看来南线的仗,也不可避免了。我们要做好同时应对三面压力的准备了。”
钓鱼城,即将迎来新的考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