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岳看着那散发着微弱蓝光的晶体,沉默了很久。外面是即将压境的五千大军,内部是嗷嗷待哺的能源需求,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再按部就班。
“如果……如果我们不在矿洞内实验呢?”凌岳突然问道,“找一个绝对荒芜、远离基地和矿脉的地方?比如……江心沙洲,或者废弃的深山峡谷?”
凌一眼中数据流闪烁:“外部环境干扰因素增多,但确实可以最大限度降低对主基地和矿脉的连带风险。可将最大损失控制在实验点局部。成功率预估下降至9.3%。”
9.3%……依旧渺茫。但至少,不会拖着整个基地陪葬。
“准备移动实验装置。选址……就定在黑风崖下的死谷。”凌岳做出了最终决定,声音沉重而决绝,“此事,仅限你知我知。若失败……便当从未发生过。”
这是孤注一掷的赌博。赌那不到一成的渺茫希望。
就在凌岳艰难做出能源冒险决定的同时,王坚和冉琎也在进行着最后的军事和外交努力。
王坚加快了新兵的阵型训练,甚至开始演练一种极其悲壮的“绝户阵”——以长枪兵和火药投掷手为核心,辅以大量的陷坑和障碍物,旨在用血肉之躯和同归于尽的方式,最大限度地迟滞和消耗蒙古骑兵的冲击。每一个士兵都知道,这可能是他们人生最后一段日子,训练场上弥漫着一种悲壮的死寂。
冉琎则试图做最后的外交努力。他精心起草了一份文书,以极其谦卑的语气,陈述“山神”势力愿接受夔州府招安,共同抗蒙的“诚意”,并暗示愿献上部分“破敌秘法”(少量黑火药配方),只求府尊能暂缓进剿,一致对外。这份文书被快马送向夔州府,但所有人都知道,这不过是拖延时间的缓兵之计,赵汝暨大概率不会相信,甚至可能嗤之以鼻。
然而,数日后,夔州府却意外地派来了一名回访的使者——并非军队,而是一名态度倨傲的文官和少量随从。使者带来了赵汝暨的口信:只要“山神”部众肯自行解散,交出首脑人物,并献上所有“妖法”秘技和财货,府尊可网开一面,赦免胁从者死罪。
小主,
这根本不是谈判,而是最后通牒和羞辱!
王坚当场勃然大怒,几乎要拔刀砍了那使者,被冉琎死死拦住。
凌岳听到汇报后,只是冷冷一笑:“知道了。扣下使者,让他看看我们如何‘自行解散’。”
最后的和平幻想彻底破灭。战争,已无可避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