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民中一个看起来像是主心骨的老者颤抖着回答:“是……是……俺们从均州逃难来的……求好汉爷给条活路……”
“此地受山神庇佑。山神爷怜悯世人,可予尔等一线生机。”凌一按照脚本说道,“但有规矩:需守令、需劳作、不得窥探、不得喧哗。可愿留下?”
“愿意!愿意!”几乎没有任何犹豫,所有难民都跪了下来,磕头不止。对于他们而言,能有一口吃的,有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,付出劳动是天经地义的事情。
凌一抛过去一小袋事先准备好的、磨碎的压缩饼干混合炒粟米粉:“此乃山神所赐‘干粮’,每人暂取一勺含服,可恢复气力。随我来。”
那袋散发着奇异香味的粉末瞬间被分食一空,那从未有过的饱腹感和能量让难民们几乎落下泪来,对“山神”的敬畏和感激瞬间达到顶点。
他们被带到了下游的新营地,看到了那些正在搭建的窝棚和负责看守、同样穿着简陋但精气神明显不同的“老资格”流民(那十人中的两个),心中稍安。隔离、观察、分配简单劳动……流程开始运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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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了第一批,很快就有第二批、第三批……都是三五成群的零散难民,被凌八发现,由凌一或凌二出面吸纳进来。新营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着,人口很快突破了五十人。凌一的管理能力得到了极大发挥,他将新来者编成小组,指定临时组长,分配劳动任务,一切都井井有条。
核心区的能量开采也并未放松。新来的劳动力在经过初步观察后,身体强健者会被补充进采矿和搬运的队伍,开采速度进一步提升。
基地,正在像一个缓慢跳动的心脏,开始吸纳血液,并逐渐增强着搏动的力量。
第三天夜里,那个昏迷的军官,终于呻吟一声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他首先看到的是粗糙的岩石洞顶,以及一盏散发着稳定白光(LED露营灯)的“古怪琉璃灯”,随即感受到身上伤口传来的剧痛和被妥善包扎的触感。他猛地想坐起,却牵动了伤口,疼得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你醒了。”一个平静的声音在旁边响起。
军官猛地扭头,看到一个穿着奇怪深色衣物、脸上戴着半脸木面具的年轻人(凌岳)正坐在不远处,目光平静地看着他。旁边还站着一个气息沉稳、同样戴着面具的壮汉(凌二)。
“你……你们是什么人?这里是何处?”军官声音沙哑,充满警惕,手下意识地向腰间摸去,却摸了个空。
“救你的人。”凌岳淡淡道,“若非我们,你已是蒙古人箭下亡魂,或是林中饿殍。”
军官一愣,昏迷前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——惨烈的败退、如狼似虎的追兵、身边的同袍一个个倒下……最后的记忆是后背一阵剧痛,然后便是无尽的黑暗。
他脸上的警惕稍减,挣扎着想要抱拳:“末将……归州戍卒第二指挥麾下,队将张焕……多谢义士救命之恩!不知义士高姓大名?此地……”
“姓名不重要。此地乃夔门深山。”凌岳打断他,“张队将,我且问你,北面战事,究竟如何?郢州、归州现下怎样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