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皇权特许

三日后,西厂在灵济宫旁正式设立,汪直身着飞鱼服,手持皇帝密诏,立于院中高台上。

目光如鹰隼般扫过阶下一百二十名精锐校尉。

这些人皆是从锦衣卫中精挑细选的狠角色,个个面露凶光,手握锁链刑具,只待一声令下。

“陛下有旨,妖狐案牵涉甚广,凡与流言勾结、惑乱民心者,不论官阶高低,即刻缉拿,押入西厂诏狱审问!”

汪直尖细的嗓音掷地有声,话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:

“今日是西厂开衙之日,便拿那几个‘心怀怨怼、妄议朝政’的家伙开刀,以儆效尤!”

话音刚落,三队校尉便如猛虎下山般冲出公署,直奔京城三处府邸。

第一队人马扑向御史王纶的宅院。王纶素有直名,前日早朝曾直言“宦官掌兵查案,恐乱朝纲”。

暗指汪直受宠过甚,此刻正端坐书房批阅奏章,忽见房门被一脚踹开,铁链“哗啦”作响。

尚未反应过来便被死死按住,嘴上塞了布条,拖拽着往外走。

其妻妾子女哭嚎着阻拦,却被校尉们粗暴推开。

院中名贵花木被践踏得一片狼藉,街坊邻里躲在门后偷看,无一人敢出声劝阻。

第二队直奔礼部主事李嵩的官署。李嵩昨日刚在朝堂上反对皇帝越级提拔汪直亲信。

认为“违逆祖制,有损吏治”,此刻正与下属商议礼制修订。

校尉们破门而入时,他还厉声呵斥“尔等擅闯官署,可知王法?”,却被校尉们冷笑一声,用锁链锁住脖颈。

如同拖拽囚徒般押走,官署内的下属们吓得面如土色,纷纷低头不敢直视。

第三队则赶往顺天府推官张迁的府邸。

张迁曾多次质疑东厂办案不公,甚至在奏折中暗讽“特务机构滥用职权,恐致民怨沸腾”,间接触及了皇权的敏感神经。

他刚从衙门归家,便被校尉们堵在门口,二话不说戴上枷锁,其年迈的父亲上前求情,被校尉一脚踹倒在地。

张迁怒目圆睁,却被强行拖拽离去,只留下老父的哭声在巷中回荡。

三人被押入西厂诏狱时,天已擦黑。

诏狱深处阴暗潮湿,刑具室里摆满了夹棍、烙铁、脑箍、钉板等骇人刑具,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与铁锈味。

汪直亲自提审,不问案情,只逼三人承认“与妖狐案勾结,散布流言惑众,意图动摇国本”。

“王御史,你敢妄议陛下用人,是不是受了妖狐所惑,想离间君臣?”

汪直把玩着手中的烙铁,烙铁通红,滋滋作响。王纶拒不认罪,校尉们当即上前,将他按在刑架上。

套上夹棍,猛地用力——“啊!”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。

王纶的腿骨几乎被夹碎,冷汗浸透了囚服,却仍咬牙不语。

“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汪直冷哼一声,下令用“脑箍”,铁链缠绕在王纶头上。

校尉们缓缓收紧,王纶的额头青筋暴起,眼球几乎要突出眼眶,剧痛之下,他终于支撑不住,昏死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