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服软?”董山掷下手中弯刀,刀身插进泥土。
“大明要我等削发易服、编户入籍,那与亡国何异?”
“互市之利要得,边疆之地也要抢!他们不愿给,我便自己取!”
他哪里知道,紫禁城的御座上,朱见深已颁下死令;
兵部衙署里,陈兴正点检兵马、调配粮草,寒光闪闪的刀刃,已对准了建州女真的巢穴。
夜,长兴公府。
陈兴正对着舆图出神,门被轻轻推开,陈怀安闪身而入,反手掩上门,一身劲装还带着夜风的凉意。
“父亲。”陈怀安压低声音,语气带着难掩的急切。
“朝堂动静我已听闻,您要挂帅征建州女真,对不对?”
陈兴抬眼,看着眼前身形依旧挺拔的中年。从面黄肌瘦的幼童,到如今弓马娴熟的长兴公。
时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,自己却仍是当年模样。“是要去。”他淡淡应道。
“建州女真屡犯边境,杀我边民,犁庭扫穴,方能安北疆。”
“那我跟父亲同去。”陈怀安上前一步,目光灼灼,“我不是温室里的公子哥,能上战场,能为您分忧!”
陈兴眉头微蹙:“此战凶险,女真凶悍,且‘兄弟’二人出征,一同领兵,难免引人非议。”
“父亲!”陈淮安攥紧拳头,声音里带着执拗,“哪有儿子让父亲孤身犯险的道理?”
陈兴望着他眼中的恳切与锐光,叹了口气,从案下取出一副嵌铁护心镜,递了过去:
“痴儿,我这本事谁能伤我。护好自己,比什么都重要。”
陈怀安眼睛一亮,接过护心镜紧紧攥在手里。
出征之日,北京城外的德胜门内,旌旗如林,甲胄铿锵。
两万大军列阵整齐,战马嘶鸣间,卷起漫天尘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