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胖子正趴在铁甲熊背上晒肚皮，刚被镜水河的水洗去一身荧光粉，此刻皮肤光滑得像块抹了油的五花肉。张屠户则蹲在河边磨刀，螳螂镰刀改的砍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，刀刃上还沾着点跳跳菇粉末，时不时闪过一丝蓝光。

"我说叶辰，咱啥时候去摘月光草啊？"王胖子翻了个身，肚子上的肥肉颤了颤，"这森林白天雾气浓，晚上倒挺清净，正好适合摸鱼......不是，摘草。"

叶辰正帮小女孩的母亲包扎伤口——那女子叫柳娘，腿上的伤是被树妖婆婆的藤蔓划的，伤口周围泛着黑，显然带了点毒素。他用醒神酒给伤口消毒时，柳娘疼得抽了口气，却还是笑着说："月光草长在河对岸的断崖上，只有月圆夜才开花，而且......"

"而且啥？"张屠户凑过来，好奇地盯着伤口上冒泡的醒神酒，"难道还会跑？"

"比会跑更麻烦。"柳娘指了指河面，月光洒在水上，映出个模糊的黑影，像条巨大的鱼在游动，"河底住着'玄甲龟'，守护着通往断崖的石桥，那老龟脾气倔得很，谁要想过桥，就得先跟它打一架，或者......答对它的问题。"

"打架？咱擅长啊！"王胖子一拍大腿，从铁甲熊背上蹦起来，"就那缩头乌龟，看胖爷我用磁石链把它壳给撬开！"

"别冲动。"叶辰按住他，竹刀轻轻敲了敲水面，涟漪扩散开，那黑影似乎动了动，"玄甲龟能在镜水河活上千年，肯定不简单。先试试答题，不行再动手。"

正说着，河中央突然"咕嘟"冒起个大水泡，接着浮出个锅盖大的龟壳，壳上布满青苔，像块会移动的礁石。龟壳慢慢转过来，露出颗布满皱纹的脑袋，眼睛半睁半闭，像两颗浑浊的琥珀，盯着叶辰等人慢悠悠地开口："又来摘月光草的？"声音像两块石头在摩擦，"答题还是打架？"

"答题！"叶辰抢先道，"前辈请出题。"

玄甲龟打了个哈欠，吐出个气泡："听好了——什么东西早上四条腿，中午两条腿，晚上三条腿？"

王胖子愣住了："这啥题？三条腿的怪物？我知道了！是张屠户喝醉了走路，早上清醒四条腿爬，中午两条腿晃，晚上加根拐杖三条腿！"

张屠户一脚踹在他屁股上："去你的！老子啥时候用拐杖了？"

柳娘捂着嘴笑："这是'人'啊。婴儿时期爬着走，成年后两条腿，老年用拐杖。"

玄甲龟点点头，脑袋往石桥的方向偏了偏："答对了，过桥吧。"

"就这？"王胖子一脸不忿，"也太简单了吧！胖爷我闭着眼睛都能答......"话没说完，就被叶辰推着往石桥走。

石桥是用白玉砌的，栏杆上雕刻着奇怪的符文，踩上去冰冰凉凉的。走到桥中央时，玄甲龟突然又开口了："别急着走，还有第二题——你们摘月光草做什么？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