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算把最后一粒瓜子推到鼠领袖面前时，天边刚泛起鱼肚白。鼠领袖用门牙嗑开瓜子壳，将果仁精准地投进算算的食盆，这才带着鼠群钻进墙缝——它们要赶在天亮前把今天的"利息"搬运到灾民区，顺便给流浪猫们捎带几条鲜鱼。

"你俩倒成忘年交了。"紫霄倚着门框打哈欠，眼尾还挂着生理性的泪珠，"昨晚刘扒皮被城主杖责三十，粮仓也收归公有，你这猫功不可没啊。"

算算舔了舔爪子上的瓜子仁，突然纵身跃上房梁，对着瓦缝"喵"了一声。三两下功夫，那只戴蝉翼披风的鼠领袖竟叼着卷羊皮纸钻了出来，羊皮纸上用炭笔歪歪扭扭画着幅地图，标红的位置正是城西那片废弃的军械库。

"这是......"叶辰展开羊皮纸，指尖划过标红处旁的爪印——五趾分开，爪尖带着倒钩，是狼的爪印。

"刘扒皮的余党？"紫霄瞬间清醒，抄起墙角的长鞭，"藏军械库想谋反？"

鼠领袖突然吱吱叫着扯她的裤脚，又在地上画了个酒杯，接着做出喝酒的动作，最后指了指自己的肚子，打了个饱嗝。

"不是谋反，是藏了酒？"伊莎贝拉噗嗤笑出声，"军械库藏酒，这操作够迷惑的。"

正说着，院门外传来轱辘声，王 baker 推着辆独轮车进来，车斗里装着刚出炉的肉桂面包，香气裹着热气滚了满院。"听说你们帮灾民讨回了粮食，"他挠着后脑勺递过个油纸包，"刚烤的杏仁饼，给算算当谢礼。"

算算刚要扑过去，却被鼠领袖死死按住尾巴。这只灰老鼠竟人立起来，爪子指着面包，又指了指军械库的地图，最后做了个"嘘"的手势。

"它是说，那军械库里的酒有问题？"凌霜的笛子在指尖转了个圈，"还是说，藏酒的人有问题？"

答案在当天晌午揭晓。城主府的小厮气喘吁吁跑来报信，说城西军械库昨夜传出怪响，巡夜的卫兵进去查看，发现满地空酒坛，墙上还留着行血字："三日之后，血洗风语城"。

"血字？"紫霄挑眉，"刘扒皮的余党没这胆子，怕不是有更大的鱼。"

算算突然跳上独轮车，用爪子拍了拍王 baker 的膝盖。王 baker 愣了愣，突然一拍大腿："哦！我想起个事！前阵子有个穿黑斗篷的人，总在我铺子后门转悠，买走了整整十坛'烧刀子'，还打听军械库的位置......"

"烧刀子？"叶辰心头一紧，那种烈酒能点燃篝火，若是泼在军械库的火药上......

没等众人细想，鼠群突然集体发出尖锐的嘶鸣。戴披风的鼠领袖疯了似的窜上房梁，又"啪嗒"掉下来，原来它叼着的羊皮纸不知何时被划破，渗出的墨汁在地上晕开，竟显出层淡红色——是用特殊药水写的密信。

紫霄用火折子烤了烤羊皮纸，一行字渐渐浮现："月圆夜，借狼啸，焚城郭"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