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坐吧。”谢飞燕指了指沙发，“你一路奔波，辛苦了。”

谢飞乖乖坐下，但眼睛不敢直视姐姐。

谢飞燕走到他面前，伸手想要摸摸他的头，但手伸到一半就停住了。

“小飞，你是不是觉得姐姐变了很多？”谢飞燕的声音很轻，带着一丝颤抖。

谢飞抬起头，看到姐姐眼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。

那一瞬间，他仿佛又看到了记忆中那个会为他梳头发、给他做早餐的温柔姐姐。

“姐姐，”谢飞终于开口，“你过得好吗？”

这句话让谢飞燕的眼圈微微发红。

她转过身去，走到窗边，背对着谢飞说道：“好不好，重要吗？重要的是我们都还活着，都还安全。”

“姐姐，阿强告诉我你是为了保护我才做这些事情的。”谢飞站起来，“但是我不需要你为了我变成这样。”

“变成什么样？”谢飞燕转过身来，眼神重新变得锐利，“变成能够保护自己和家人的样子？小飞，你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吗？”

谢飞摇摇头。

“我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，一步步爬到今天这个位置。”

谢飞燕的声音变得冰冷，“我见过太多龌龊的事情，做过太多违心的决定。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，因为现在没有人敢欺负我们家的人了。”

“可是姐姐…”

“没有可是！”谢飞燕打断了他，“小飞，你还是太天真了。这个世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，特别是在这个地方。如果我不够强，不够狠，我们早就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。”

谢飞被姐姐的话震撼了。

他从来没有听过谢飞燕用这样的语气说话，也从来没有见过她脸上这样的表情。

“坐下，我给你倒杯茶。”谢飞燕的语气重新变得温和，“你还记得家里那套茶具吗？我带到这里来了。”

果然，办公室的一角摆着一套精致的茶具，正是他们家原来的那套。

谢飞燕熟练地泡着茶，动作优雅得像个艺术家。

“姐姐，你为什么不回家？”谢飞问道，“爸妈很想你。”

谢飞燕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，但很快又恢复正常。

“回家？”她苦笑道，“小飞，你觉得现在的我还配回那个家吗？我手上沾了太多血，做了太多见不得光的事情。”

“但是你还是我姐姐啊。”谢飞眼中含着泪水，“不管你变成什么样，你都是我姐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