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黄复啸这是什么意思?他想撕毁协议吗?”刀疤首领接到败退回来的小队报告,气得一脚踢翻了眼前的矮几,“他以为没了我们配合,他那些勾当能瞒得住?”
“首领,大临人这次是来真的!我们死了好几个兄弟!”
“他们肯定是想赖掉今年的‘平安费’!”
求生的迫切与同伴的死伤,迅速点燃了辽河各部族的怒火。他们认定了是黄复啸背信弃义,不仅不给物资,还想把他们当功劳给剿了。
于是,报复性的袭击接踵而至。辽河人派出了更多、更具战斗力的队伍,不再局限于抢掠村庄,开始试探性地攻击一些小型的边防哨所和巡逻队。
边防军这边,初战告捷固然提振了士气,但辽河人骤然增强的反扑也带来了更大的压力和伤亡。
死伤的弟兄、被焚毁的哨所,进一步激化了双方的仇恨。基层的将领们杀红了眼,不断向上请求增兵,要求主动出击,荡平这些敢来犯境的辽河蛮子。
若不是天气、地理不在最佳时间,双方的冲突规模定会更大。
到十二中旬,从最初的十几人小规模摩擦,逐渐演变成数十人、甚至上百人的激烈交战。
雪原上,时常可见双方骑兵追逐砍杀的身影,箭矢破空声、兵刃碰撞声、垂死者的哀嚎声,打破了冬日边塞的寂静。
宣城北面的天空,仿佛都被这日益浓烈的血腥气所浸染。照这种情形,极有可能等河流封冻,天堑变通时,继续扩大作战规模。
流言真真假假,但是战争得气息侵染到每一个人身上。已经数年没有冬日作战规模到了这种程度。
最先扛不住这日益紧张局势的,是宣城本就脆弱的民生,尤其是物价。
冬日里,本就生意惨淡,现下,越发萧条,偶尔有几个熟客,点的也是最便宜的馎饦和面汤。
就这玩意儿,也就富贵酒楼还有良心,只涨价了5成。原材料都涨了一倍了。
老板娘的脸一日黑过一日,脾气也愈发暴躁,看什么都像是亏了她的银钱。
这日清晨,都围在厨房喝那照得见人影的稀粥,半大小子姚远(救了沈月陶的伙计)正是长身体的时候,几口就把自己那碗喝了一半,正想再喝,老板娘阴沉着脸走过来,一把夺过他的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