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她这一招灯下黑,风险固然极大,但若能配合赵珩在全都巧妙造势,营造出她“失踪”一段时间后又“安全”返回都城、并被严密保护起来的假象,也并非难事。
她不能再被动等待了。
系统穿书的设定,让和男女主非相关的部分推进非常困难,所以只能她亲自推动,否则任务将永远停滞不前。
更何况,系统还颁布了“取得万民血书,成为扳倒黄宣抚使的重要证据”的任务。
这显然需要在宣城本地才能完成。系统不会无的放矢,宣城肯定还有事要发生。
所以,无论如何,她此刻绝不能离开。
只是,她千算万算,也没料到,自己还未等来太子安排接应或传递消息的人,反而在雪化后一个清冷的早晨,捧着一个热腾腾的包子,站在自家小院门口张望时,等到了一个风尘仆仆、几乎与本地行脚贩夫无异的男人。
那人裹着厚厚的、沾满尘土的灰扑扑头巾,脸上围着挡风的粗布面巾,只露出一双因长途跋涉而布满血丝,却依旧难掩其清亮轮廓的眼睛。
他牵着一匹几乎蹄子都在地上没有抬起的疲惫不堪的瘦马,靴子和裤腿上溅满了泥泞的泥水。
与咬着包子、愣在门口的沈月陶对上时,他明显也怔住了。他似乎并未想到二人会以这种方式重逢。
随即,他抬手,有些迟缓地扯下了遮脸的面巾,露出了那张沈月陶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庞——是林霁尘!
只是眼前这人,哪里还有半分“全都第一公子”的矜贵与风华?
嘴唇因干渴和寒风而裂开了几道血口子,脸颊被吹得皲裂发红,皮肤粗糙,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浓重倦色。
唯有那双看向她的眼睛,在最初的惊愕过后,骤然迸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、失而复得般的灼热光芒,仿佛穿越千山万水的困顿,在见到她的这一瞬,都变得值得了。
他张了张嘴,似乎想说什么,却被干涩的喉咙堵住,只化作一声带着白气的、沙哑的低唤:“月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