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沈小姐这一手,更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他:我能让你和你娘活得好好的,也能让你们悄无声息地消失。
拿不到的好处是虚的,但老娘和渔娘捏在别人手里,却是实实在在的。
该选哪边,他再蠢也明白了。
于是,他比沈月陶更早来到了宣城附近活动。
凭着那股子憨厚敦实、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模样,他在矿上帮人顶过班,卖过能治跌打损伤的膏药,也当过走街串巷的货郎,悄无声息地渗透进这片矿区,一点点收集消息。
看着梅晚那带着羞涩和期盼的明亮眼神,张安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当初的幼娘。
他这片刻的失神,落在梅晚眼里,却成了看自己看呆了的证明,心里更是甜丝丝的。
等饭菜做好,浓郁的香气弥漫了整个厨房。
梅晚先给张安盛了满满一大海碗面条,上面堆满了吸饱了鸡汤的干菜,还把锅里唯一的那只鸡腿夹到了他碗里。
“你……你干活累,你吃。”梅晚小声说着,脸颊绯红。
张安看着那油光发亮的鸡腿,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,只觉得喉头有些发哽。
他什么也没说,直接用筷子将鸡腿夹起来,放回了梅晚碗里:“你吃。”这朴实的举动,没有任何花言巧语,却让梅晚的心彻底软成了一滩水,更加认定这是个会疼人的靠谱男人。
厨房里只剩下细微的咀嚼声和灶膛里柴火的噼啪声,气氛温馨得有些不真实。
等他们吃完,梅晚将锅里剩下的面条、炖菜和烙饼全都盛了出来,满满当当地装了一大盆,端去了正屋。
正屋里,那场荒唐刚刚平息不久,四人皆是衣衫不整,餍足中带着些许疲惫。
这热腾腾、香喷喷的饭菜一端进来,那混合着面香和肉香的气息,瞬间勾动了所有人的馋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