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想,不想把人交给太子殿下,却只能眼睁睁看赵珩抱着她上了马车。
那日,因她未曾收下自己的玉佩而刻意疏远她,甚至还觉得她有些不识抬举……此刻想来,那份介怀和疏离显得如此幼稚可笑。
他从未真正了解过她的处境,之前查杜行首之事,也只当她胡闹。
后来证实杜行首确是细作,从未想过她或许另有深意。
昨日长乐坊的变故,与父亲用早膳时才知道。
父亲提及此事时,捋着胡须,难得地评价了一句:“沈祭酒家那个丫头……倒是有几分急智和胆色。她将自己置于险境,引得各方势力浮出水面。虽凶险,却为太子殿下撕开了一个突破口,换来了一个眼下最好的局面。此女,不简单啊。”
当时他并未完全领会父亲话中的深意,只觉得道听途说,多有夸大之词。他所见的沈月陶,或莽撞或有小聪明,小女子儿。
直到今日,从婉清嘴里得知今日整个经过,林霁尘才恍然惊觉,自己对她,存在着多么深的误解和偏见。
全都第一公子,生平第一次被一种名为吃味的情绪给拿捏住。指尖的沙流走了。
他是真的有些吃醋了,嫉妒她为何处处为赵珩涉险,甚至不惜性命。
今日,她亦为了救婉清差点殒命。是不是代表,她心中仍有自己的一席之地。
凶手,他一定不会放过。不仅是针对妹妹的,还是沈小姐的。
“兄长,兄长,我们去东宫看看沈姐姐吧?”
林婉清扯着他的衣袖,眼中还带着未散的惊恐和恳求。
林霁尘回过神,面上已恢复了往日那清风明月般的温雅模样。
心疼地捏了捏妹妹的脸,脸上温柔和煦,林婉清却听出了他压抑的愤怒:“你上药的时候,黄郡君一直在花厅等你。”
因她是妹妹的朋友,他实在不能帮她做决定。
林婉清一怔,差点又哭了。今日之事,虽大难临头各自飞乃是人之常情,弃她而去的举动,终究是在她心中留下了芥蒂。
他轻轻拍了拍妹妹的手背,柔声道:“婉清,你今日受了惊吓,脚也扭伤了,需得好生静养。黄郡君那里,拒了也是可以的,不用考虑府上的立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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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婉清犹豫了,最终还是点点头。今日,若听沈姐姐的,也不会让她遭此大难,一想到这里,眼中蓄满泪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