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回案前,提起朱笔,在一份密奏上轻轻划了一道:
“传令下去,寻个由头,将梁山伯调任他处。既然做不了刀,就别占着位置。”
“那上虞的乱局……”陈先生试探着问。
“乱?越乱越好。”司马景明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。
“马文才不是要查吗?让他查。张真那群亡命之徒,正好可以陪他玩玩。”
他沉吟片刻,又道:“不过,这张真倒是比本王想象的要狠辣。”
“传讯给我们在江南的人,适当的时候,可以给张真行些方便。”
陈先生心领神会:“殿下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既然明面上的棋子废了,那就用暗地里的刀。”
司马景明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。
“让马文才在江南,好好享受本王送他的这份。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
上虞祝府,早已得了消息,中门大开。
祝公远与夫人携家眷仆役,早已在府门前等候。
见到那气派的车驾缓缓停下,马文才率先下车。
又亲自回身,小心翼翼地将祝英台扶下马车。
“父亲!母亲!”祝英台见到双亲,眼眶立刻红了,快步上前便要行礼。
祝夫人早已泪眼婆娑,一把扶住女儿,上下打量着,见她气色尚好。
神色间虽带忧色,但眉眼间并无郁结,这才稍稍放心,连声道:“好,好,回来就好!”
祝公远虽维持着家主的稳重,但见到爱女归来,眼中也难掩激动。
他与马文才寒暄几句,目光落在女儿身上,带着询问。
一行人进入正厅,依序落座。寒暄过后,气氛不可避免地凝重起来。
祝公远长叹一声,面色沉痛:“文才,英台,黄家的事情……你们想必已经知道了。”
马文才颔首:“岳父,小婿在杭州便已听闻。此事实在骇人听闻,不知如今可有什么线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