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道人说过,最多能延缓半年,如今已过去近三个月!
时间,已经不允许他再有任何犹豫和错误!
马文才猛地调转马头,面向北方太原方向,没有丝毫迟疑,厉声下令:“所有人听令!即刻改道,全速前往太原!”
“公子!”一名护卫头领忍不住道,“此地距太原千里之遥,且天寒地冻,人马疲敝,是否先回杭州稍作休整……”
“休整?”马文才猛地回头。
眼神如同噬人的猛兽,“母亲的命等不起!疲敝?便是跑死十匹马,也必须在母亲期限之前赶到太原!违令者,斩!”
强大的压迫感让所有护卫心头一凛,齐声应道:“遵命!”无人再敢多言一句。
马文才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,压下翻涌的心焦与暴戾,思维却异常清晰冷静。
他快速对观砚吩咐:“你立刻折返杭州,禀告父亲,就说我已得线索,亲往太原寻药。”
“让父亲务必稳住家中,严密守护母亲,一切等我回来!”
“另,传我口令,动用一切在太原及周边的暗线,全力查证灵芝消息与王家动向,但绝不可打草惊蛇!所有情报,直接传至太原驿馆!”
“是!公子!”观砚领命,挣扎着爬上另一匹备用的马。
马文才最后望了一眼杭州方向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与决绝。
母亲,等儿子回来!他猛地一挥马鞭:“走!”
十余骑如同离弦之箭,冲破风雪,向着北方疾驰而去,卷起漫天雪尘。
马蹄声急如骤雨,踏碎了官道的寂静,也踏上了一条吉凶未卜、危机四伏的征途。
路途艰险远超想象。
越是北上,风雪愈大,天寒地冻,官道时常被积雪阻塞。
马文才一行人弃马换马,日夜兼程,人困马乏。
有护卫不慎坠马受伤,马文才也只是令人将其安置于途经城镇,留下银钱,大队速度却丝毫不减。
他仿佛不知疲倦为何物,始终冲在最前,玄色大氅在风雪中猎作响,如同索命的旌旗。
沿途,通过秘密渠道,太原的消息断断续续传来。
情报确认了黑市确有“类灵芝”奇货待价而沽。
卖家极其神秘,交易条件苛刻,且与王家某个旁支子弟的门人有过接触,但无法确定是王家授意还是其门人私自行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