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但那双眼睛里的寒意,却让心莲瞬间如坠冰窟,血液都仿佛冻结了。
“这粥,闻着似乎有些特别。”
马文才的声音平淡无波,却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,“心莲姑娘如此‘细心’地为英台弟加料,真是辛苦了。”
心莲脸色惨白如纸,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,大脑一片空白。他怎么会在这里?!他怎么会知道?!
马文才并未看她,只是微微侧头,对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观砚吩咐道:
“去,请张伯过来一趟。再把这粥,连同这些饭菜,一并带过去,让他好好‘查验’一下,里面究竟多了些什么‘好东西’。”
观砚应声上前,面无表情地端起那份被下了药的饭菜,迅速离去。
廊柱后只剩下马文才和浑身发抖、几乎站立不稳的心莲。
“马…马公子……奴婢……奴婢不知道您在说什么……那粥……那粥只是普通的……”心莲试图做最后的挣扎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
“不知道?”马文才轻笑一声,那笑声里却毫无暖意,只有刺骨的冰冷,“那你袖口里残留的粉末,又是什么?需要我现在就叫人来验看吗?”
心莲下意识地猛地攥紧袖口,这个动作无疑是不打自招。
她惊恐地看着马文才,如同看着索命的阎罗。
“看来,昨夜那碗甜汤里的西域奇药‘朱颜散’,也是出自你手了。”
马文才的语气笃定,仿佛早已洞察一切,“让肌肤起红疹,状似恶疾。今日又换作烈性泻药,心莲,你倒是好手段,好毒的心肠。”
他每说一句,心莲的脸色就白上一分,到最后已是面无人色,她不明白,马文才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!连药名都知道!
“我……我没有……马公子饶命!饶命啊!”心莲腿一软,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涕泪横流,再也顾不得辩解,只剩下本能的恐惧和求饶。
马文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,只有厌弃和冷酷:
“饶你?你两次三番对书院学子下毒,心思歹毒,其罪当逐,甚至当送官究办!我且问你,谁指使你做的?目的何在?”
“没有……没有人指使!是奴婢自己……是自己鬼迷心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