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虚的躯壳在瞬间被一种扎实的物质感粗暴地填满、撑开!
“呃嗷——!”无法抑制的、饱含满足与暴戾的低沉咆哮,
从林一覆盖着墨绿硬痂的喉管深处滚出,喷涌的口鼻烟气带上了一丝金属特有的冰冷腥甜!
他那墨黑的“身躯”甚至因为这瞬间的充盈感而拔高了寸许,
熔炉核心的脉动更加有力、蛮横,驱动着覆盖全身的墨黑骨甲微微震颤、嗡鸣!
一种源自物质结构层面被暴力补充后的原始自信开始滋生——
他能撕开更多!砸碎更硬!将这遍布旷野的、冰冷的、坚韧的猎物统统拆解、吸收!
本能驱使着它。它那覆盖着厚实墨黑骨甲的“左手”
(那条由左腿骨熔炼而成、末端构成锋利骨爪的强健支撑足)猛地发力,
深深陷入地面湿滑的矿石和泥泞中,稳固住庞大身体的重心。
右臂的钩爪凶残地松开已被吸食得坑坑洼洼、
大片区域只剩下暗沉杂质残留的巨大护板残骸,如毒蛇吐信般猛地探出!
目标锁定——另一具半倾倒状态、离得更近些的巨大残骸底盘深处,
一根斜向支撑、尚未完全断裂的、碗口粗、布满扭曲纹路的暗银色合金承重柱!
在它那扭曲的物质感知视野里,那根柱子如同在燃烧着冰冷的纯白光焰!
猎杀!吞噬!重构!这场雨中的盛宴才刚刚开始……
雨,不知何时变小了一些。
不再是瓢泼,而是粘稠、冰冷、几乎凝滞的雨丝,
如同死者的眼泪,沉重地垂挂在天际和这片沉默的锈蚀坟场之间,
又被旷野深处升腾起的、稀薄而带着湿朽味道的灰白雾气稀释。
天光被厚厚的铅灰色云层彻底封死,视野能及的尽头,
只有灰蒙的雨雾、嶙峋的巨骸阴影和看不到边际的、铁锈色的泥沼水面。
时间在这里是凝固的污渍,难以计数已流逝多久。
只有那在巨大残骸间移动的、越来越稳健的身影,诉说着某种可怖的“活着”的状态。
未完待续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