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笑没有急于发问,而是慢条斯理地翻看着桌上的档案,让沉默的时间一点点地施加压力。
“张阿四,” 韩笑 终于开口,语气平淡,
“…十月七号晚上,枪响的时候,你在哪里?在做什么?”
张阿四身体微微一颤,抬起头,露出惶恐的表情,
用带着浓重苏北口音的上海话 结结巴巴地回答:
“…长…长官…俺…俺当时在西头…就是…就是厨房外头那个备餐间门口…跟…跟皮埃尔大厨…对…对酒水单子哩…”
他的叙述,与之前证人的证词 完全吻合,时间、地点、人物,滴水不漏。
他甚至能详细说出当时对话的细节、酒水的品牌和数量,听起来毫无破绽。
韩笑静静地听着,目光却如同手术刀般,仔细地剖析着张阿四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和肢体动作。
他注意到,张阿四虽然在表现恐惧,但他的眼神深处,却有一种 异乎寻常的镇定。
他的结巴和颤抖,似乎…有些过于程式化。
更重要的是,当韩笑突然问及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,
比如他十年前在老家的具体经历,或者他儿子学校的一些细节时,
张阿四的回答会出现极其短暂的、几乎难以察觉的停顿和思考,
与回答“不在场证明”时的流畅形成了微妙的反差。
这是一个极其高明的表演者。他完美地扮演了一个“无辜的、被吓坏的底层杂役”的角色。
但韩笑凭借其敏锐的洞察力和对人性的深刻理解,嗅到了那层伪装之下,隐藏着的老练与算计。
问询结束后,张阿四躬着身子,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房间。
韩笑对身旁的老姜和林一 低声说道:“…他的不在场证明,
太完美了,完美得像背诵好的台词。他在演戏。”
林一点头表示同意:“…从行为心理学角度看,
他在回答关键问题时的生理微反应(如瞳孔变化、呼吸频率)
与他的语言表达存在不协调之处。他在刻意强化某种形象。”
张阿四的嫌疑急剧上升。但随之而来的,是更深的担忧和更复杂的局面。
如果张阿四真是某个情报组织的内应,那么他所效力的,究竟是哪一方势力?
? 是拉脱维亚的敌对国家所为? (可能性存在,但动机需深究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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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 是试图破坏此次中外合作的日本特高课? (符合其一贯的破坏行动模式)
? 是苏联的“格别乌”或国民党的特务机构? (动机不明,但需警惕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