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一的目光扫过房间,最终落在门后的地面上。那里,同样躺着一张对折的硬纸卡片。
韩笑上前拾起,展开——
又是一张手工剪贴画!
? 主体: 一个破碎的玻璃针筒,用透明玻璃纸(染上淡蓝色)和白色碎纸片拼贴。
针筒从中断裂,锋利的玻璃碴清晰可见,针筒内残留着几滴暗红色的“液体”(红墨水)。针头扭曲变形。
? 背景: 一个扭曲变形的黑色十字架!线条粗犷,带着一种亵渎般的恶意。
十字架被涂上深灰色的阴影,仿佛要吞噬一切光明。
? 整体氛围: 冰冷、尖锐、充满医疗器具的死亡隐喻。
十字架的扭曲暗示着信仰的崩塌。
“这张画…是昨天傍晚…塞在门缝下的…” 一个与小梅同宿舍的护士颤抖着说,
“…小梅当时…还以为是哪个病人的恶作剧…随手…随手就扔地上了…她…她根本没在意…”
韩笑看着画上那破碎的针筒和扭曲的十字架,
又看看床上那具年轻却布满死亡印记的尸体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他转向林一:“林博士…你怎么看?”
林一没有回答,他走到床边,戴上手套,轻轻翻开小梅的眼睑,观察瞳孔。
又仔细检查了皮肤上的瘀点和瘀斑。
他的目光落在小梅裸露的手臂上——那里,有一个极其微小的、
几乎看不见的针眼!周围皮肤颜色正常,无红肿。
“急性肾衰竭…皮下出血…无外伤…微小针孔…”
林一低声自语,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刀,
“…像是…某种毒素导致的凝血功能障碍和急性肾小管坏死…”
黄浦江畔,十六铺码头。
巨大的货轮如同钢铁巨兽般停泊在岸边,汽笛声此起彼伏,起重机轰鸣着吊装货物,
空气中弥漫着江水的腥咸、货物的混杂气味和劳工的汗味。
这里是上海滩的脉搏,也是血汗与生命交织的修罗场。
一处简陋、阴暗、散发着汗臭和劣质烟草味的工棚里。
此刻却死寂一片。一群穿着破旧短褂、面色黝黑的码头苦力,
沉默地围在角落一张木板床边,脸上写满了恐惧和兔死狐悲的哀伤。
床上躺着的,是他们的工友——老张,一个五十多岁、身体壮实得像头牛的汉子。
此刻,他却以一种极其扭曲、痛苦的姿势蜷缩着,早已气绝身亡。
死状:
? 剧烈抽搐: 尸体保持着强直性痉挛的状态!
全身肌肉僵硬紧绷,如同被无形的绳索死死捆住,
双臂屈曲,双手呈鹰爪状紧握!双腿蹬直!脊柱向后反弓(角弓反张)!
面部肌肉扭曲,牙关紧咬,嘴角残留着白沫和血丝,
眼珠瞪得极大,几乎要凸出眼眶,瞳孔散大,凝固着极致的痛苦和恐惧!
? 呼吸麻痹: 口唇、指甲床呈现深度的青紫色(发绀),表明死前严重缺氧。
? 环境: 工棚内充斥着汗味和劣质烧酒的味道。
床边地上,一个粗瓷碗摔得粉碎,酒液洒了一地。
老张那双磨得发亮、沾满泥污的草鞋,一只还穿在脚上,一只掉在床下。
“老张…老张他…昨晚还好好的…喝了点酒…说有点…有点头晕…就躺下了…”
一个老工友声音嘶哑,带着哭腔,
“…半夜…就听到他…他床板响…像…像打摆子一样…
还…还发出那种…嗬嗬…的怪声…等我们…等我们点灯看…就…就这样了…”
韩笑的目光,再次精准地捕捉到门缝下的异常——一张熟悉的硬纸卡片!
他拾起,展开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