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博士,韩探长,”
她缓缓开口,声音平稳,
“我想,你们已经看到了。济慈堂的一切都井然有序,符合最高的卫生和护理标准。
孩子们的离去,是令人心碎的,但也是无法抗拒的命运。
我们每日都在为这些可怜的小生命祈祷,尽力给予他们最后的温暖和尊严。
所谓的‘投毒’指控,是彻头彻尾的恶意中伤!
是对我们几十年如一日慈善工作的侮辱!”
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悲愤。
“嬷嬷,”
林一的目光透过金丝眼镜,平静地注视着她,
“我们理解您的立场。但作为调查人员,我们必须基于事实和证据。
近期死亡婴儿数量异常集中,症状高度相似且迅速致命,集中在进食后发生。
这不符合常见婴幼儿疾病的发病规律。我们需要更详细的医疗记录和死亡证明。”
“医疗记录?”
克洛蒂尔德嬷嬷微微叹息,
“我们这里不是医院,林博士。孩子们大多是弃婴,很多送来时就体弱多病。
我们的修女和护士只能给予基础的照料和关爱。
死亡证明…都是由教会指定的、有资质的医生在确认后开具的。我可以提供复印件。”
她拉开抽屉,取出一份文件,推到林一面前。
文件是几份格式统一的死亡证明复印件。死亡原因一栏,清一色地写着:
“先天性心肺功能衰竭”或“突发性窒息(原因不明)”。
签署医生是同一个人:保罗·杜邦医生(Dr. Paul Dubon),法租界一位颇有声望的儿科医生。
“杜邦医生是教会的朋友,也是我们济慈堂的医疗顾问。”
克洛蒂尔德嬷嬷补充道,
“他的专业判断,我想是毋庸置疑的。”
韩笑拿起一份复印件,扫了一眼,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:
“哦?杜邦医生?很巧啊。我记得他上个月刚给公董局某位要员的孙子看过病,诊金可不便宜。
嬷嬷,济慈堂…付得起他的顾问费吗?”
克洛蒂尔德嬷嬷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一蹙,但瞬间恢复平静:
“杜邦医生是出于对慈善事业的支持,才义务担任我们的顾问。这是他的善心。”
“善心?”
韩笑轻笑一声,目光锐利如刀,
“嬷嬷,您不觉得奇怪吗?一周之内,五个孩子,同样的‘先天性心肺衰竭’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