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是吗?”
韩笑放下茶杯,身体微微前倾,那双浅褐色的眼睛如同两盏探照灯,直射王德发,
“可我听说…王头儿您最近手气不太顺啊?
在‘大世界’后面那条巷子里的‘吉祥赌档’…输了不少吧?
听说…连老婆陪嫁的玉镯子都押出去了?”
王德发的脸色瞬间由黄转白,再由白转青,
他猛地抬头,眼中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:
“你…你怎么知…”
话到嘴边又猛地咽了回去,额头上的汗珠如同小溪般淌下。
“我怎么知道?”
韩笑轻笑一声,从风衣内侧口袋慢悠悠地掏出一张折叠的纸,展开。
那是一张按着红手印的借据复印件,
“利滚利…王头儿,您这窟窿…都快赶上金库丢的那点零头了吧?啧啧,
‘吉祥赌档’的‘笑面虎’刘三爷…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啊。
您这债…打算怎么还啊?”
王德发如同被抽掉了骨头,瘫软在沙发上,嘴唇哆嗦着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其他守卫面面相觑,眼神复杂。
韩笑收起借据,声音陡然转冷,带着无形的压力:
“王德发,昨晚金库出事前,你最后一次巡逻结束,
是不是一个人留在值班室…‘打扫卫生’来着?
还特意…擦了金库门口那块地砖?擦得…挺亮啊?”
王德发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,眼神彻底涣散,充满了绝望。
他猛地抱住头,发出一声压抑的、如同野兽般的呜咽:
“我…我也是被逼的…我不干…他们…他们会杀了我全家啊!”
“他们是谁?”
韩笑的声音如同冰锥,刺破王德发的心理防线。
“我…我不知道…真的不知道!”
王德发涕泪横流,
“就…就是…有人…有人把信…塞进我制服口袋…让我…让我在巡逻后…把值班室门口…
特别是金库门槛那块地…擦干净…说…说会有东西掉下来…让我清理掉…别留痕迹…
还…还让我记清楚老李和小张每次去厕所、泡茶的…具体时间…差几分钟都要记准…
说…说错一点…就…就…”
他再也说不下去,只是绝望地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