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沉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趣事,试图驱散最后一点阴霾。
温灼偶尔应和几句,目光落在两人依旧交握的手上,一种久违的、名为“安心”的感觉,如同初春的溪流,悄然漫过心田。
她忽然觉得,身边有这样一个可以并肩、可以依赖的人,感觉……并不坏。
那根自三年前就死死绷紧的名为“独立坚强”的弦,在此刻微不可察地松弛了一分。
与此同时,狼狈逃离餐馆的李明德,正捂着剧痛难忍、肿如猪头的脸,坐在他那辆奢华的轿车后座,气得浑身肥肉都在哆嗦。
奇耻大辱!
简直是奇耻大辱!
他李明德在京市混了这么多年,谁不给他几分面子?
今天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,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白脸开了瓢,还被温灼那个贱人当众羞辱!
这口气要是不出,他以后还怎么在圈子里混?!
他哆嗦着掏出手机,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了他那嫁入沈家的妹妹李明珠。
电话一接通,他不等对方说话,就带着哭腔开始嚎:“明珠!你哥我被人打了!快要被打死了!你可得给我做主啊!”
电话那头的李明珠一听自己哥哥被打,声音立刻拔高:“什么?谁这么大胆子敢打你?报警了没有?”
“报警?太便宜他们了!”
李明德咬牙切齿,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说了一遍,当然,隐去了自己先调戏威胁温灼那段,只说自己正常打招呼,却被温灼和她身边的野男人无故殴打勒索。
“是温宏远的女儿温灼!还有她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野男人!明珠,你必须得给哥出这口恶气!我要温家彻底完蛋!你马上跟妹夫说,全面封杀温宏远,我要他在京市接不到一个项目,贷不出一分钱,让他跪着来求我!”
李明珠对自己这个哥哥的德行心知肚明,但护短是她的本能。
“行了哥,我知道了。一个暴发户,也敢欺负到咱们头上?你放心,我这就跟你妹夫说,保证让温宏远明天就破产!”
挂了电话,李明德觉得还不够解气。
他接连打了几个电话,叫来平日养着的打手,面目狰狞地下令:
“守在江南苑门口,等那对狗男女出来,给我往死里打!”
部署完这一切,他心里的恶气总算出了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