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过了多久,一阵不合时宜的“咕噜”声,从温灼的肚子里清晰地传了出来。
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,瞬间打破了这过分沉重又亲密的氛围。
傅沉箍紧的手臂微微一僵。
他极其不情愿地松开了些许力道,低下头,在昏暗的光线下仔细地端详她的脸。
目光像是扫描仪,一寸寸地掠过她的眉眼,确认她是否真的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。
看了足足有两分钟,他喉结滚动,像是压抑着千言万语,最终却什么也没说,只是再一次用力地将她按回怀里,比上一次抱得更紧,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,才能平息那彻骨的余悸。
“够了啊,傅沉。”
温灼终于忍不住了,被他没完没了的黏糊劲儿弄得浑身不自在。
她抬手,没什么好气地抵着他的胸膛,将他推开。
“男女有别,适可而止。”
她语气硬邦邦的,带着她一贯的不耐烦,转身利落地拉开车门,率先坐进了副驾驶。
“我饿了,”她系上安全带,目视前方,语气平淡如常,“找个地方,吃点东西。”
傅沉站在原地,看着她故作冷静的侧影,胸腔里那股几乎要将他撕裂的后怕,终于在她这熟悉的、带着点不耐烦的语调中,一点点落回了实处。
他深吸了一口气,绕到驾驶座,拉开车门。
刚发动引擎,温灼的手机响起。
“灼灼,我刚才看新闻……你现在在哪儿?没事吧?”
电话刚一接通,张佑宁喘着粗气的担忧声就从听筒里传了出来。
“我没事张叔,刚从警局做完笔录出来,跟傅沉在一起,让您担心了。”
电话那头,张佑宁明显松了口气,但喘息声似乎越来越粗重,“没事就好……”
温灼听出他声音不对劲儿,下意识坐直了身体,“张叔,您现在在哪儿?”
“我……我刚看到新闻赶到星月广场。”
温灼看了眼前方路段,“张叔,您在原地等我,我马上过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