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算?”傅沉带着病弱的笑意,凝视她说,“用一辈子慢慢算。”
温灼眼风扫过他,那点浅淡的涟漪在眸底一瞬便归于沉寂。
“我走了,你好好休息。”
傅沉下意识想撑起身,“你去哪儿?”
这一动牵扯了输液管,手背上一疼,他忍不住“嘶”了一声。
“回病房睡觉。”
“你就在这里睡觉。”傅沉指了指沙发,声音因虚弱而显得有些黏糊,“我也需要人照顾。”
温灼语气平淡,“傅先生,能不能有点公德心?我一夜没睡,想睡一会儿,你还让我照顾你?”
傅沉忙改口,“不让你照顾,你在这儿陪着我睡还不行?”
“不行!”温灼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,“虽说我公司业务五花八门,但绝对不陪睡。”
“……”
傅沉被她噎得一时无言,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毫不留恋地转身,开门,离开。
病房门“咔哒”一声轻响合上,隔绝了他有些无奈的目光。
温灼回到隔壁江清和的病房。
清和睡着了,张佑宁正坐在沙发上低头看她带来的那本日记。
这是母亲那四十本日记本中的一本,温灼存了些私心,选了当年母亲跟张佑宁分手前那段时间的日记。
听到动静,张佑宁抬头,看到是她,温和一笑。
压低声音说:“清和刚睡了,你也去睡一会儿吧,这儿有我。”
“好,辛苦张叔了。”温灼没多客气,看向他手里的日记本,“看多少了?”
张佑宁摩挲着放在膝盖上的日记本,眉眼里尽是温柔,“没看多少。”
“那您慢慢看,看完跟我说,我再给您拿一本。”
“好。”张佑宁点头,看她一脸疲惫,又催促,“赶紧去休息。”
温灼没去休息,而是去了趟ICU,争取到十分钟的探视权。
江明澈是清醒的,状态一天比一天好,见到姐姐,他很高兴。
温灼在床边坐下,握住他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