鞋底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,一步步仿佛都踩在温宏远和林美云濒临崩溃的心上。
与此同时,隔壁病房里。
傅沉悠悠转醒,高烧带来虚脱般的无力感,喉咙里像是塞了一把沙砾,干得发疼。
太阳穴传来一阵阵钝痛,让他不自觉地蹙紧眉头。
“水……”
守在一旁的王文浩立刻递上温水,扶着他坐起来喝了几口。
傅沉看了看周围,发现是在医院里,没见温灼。
王文浩惯会察言观色,连忙说:“温小姐刚出去,应该是去隔壁看她弟弟了。”
顿了下,他小心翼翼地问:“傅先生,您感觉怎么样?”
傅沉靠在床头,揉了揉依旧昏沉的额角,“还好。”
他记得自己最后是在温灼家那温暖的沙发上失去了意识。
“我怎么下楼的?”
王文浩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其精彩,他深吸一口气,像是要宣布什么惊天大事件。
“傅先生,是温小姐一个人把您……背下楼的!”
傅沉动作一顿,抬眼看他,眼神里明晃晃写着“我发烧把你脑子烧坏了?”
夏夏一个人把他从六楼背下来?
这比他当初听到她在黑巷打拳更让他难以置信。
因为打拳还可以归结为技巧和狠劲,但这纯粹的力量做不了假。
他是身高一米九体重九十公斤的成年男性,不是一袋棉花。
“傅先生,我没有撒谎,真的!”王文浩以为他不信,试图说服他相信自己所言,“您若不信我现在去调监控。”
傅沉盯着他因激动而涨红的脸,沉默了。
身体的虚弱和高烧的晕眩依然存在,但王文浩眼中不容置疑的笃定,像一根尖刺,戳破了他下意识的否定。
理智开始艰难地归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