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彻底无语。
终于到了六楼。
温灼打开门,“不用换鞋。”
房子很小,一眼就能望到头。
老旧的木质地板却擦得锃亮,客厅的沙发虽然蒙着洗得发白的盖布,却摆放着几个颜色鲜亮的抱枕。
靠墙的书架上,密密匝匝塞满了机械工程和编程类的旧书。
旁边墙上挂着一幅略显幼稚的向日葵油画,笔触大胆,色彩浓烈,是温灼跟两个弟弟一起完成的一幅画,透着一种笨拙却蓬勃的生命力。
阳台上晾着衣服,绿植生机勃勃。
这里,处处都透着主人的用心、坚韧和对生活的热爱。
但也处处都透着……拮据。
傅沉的心,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,酸涩得发疼。
他记得资料显示,三年前她父母出事后,面对巨额赔偿,她不得已卖掉了家里宽敞的电梯房,辗转搬到了这里。
从云端跌落泥潭,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力量?他无法想象。
他只知道,眼前这个纤瘦的背影,扛起了一个破碎的家,并将它经营得如此温暖。
“地方小,你随便坐。”温灼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,“我去给你倒杯水。”
傅沉点点头,在沙发上坐下。
家里好几天没人住,没有热水。
温灼给他拿了瓶矿泉水,“家里没热水,你凑合喝一口。”
“你去收拾东西吧,不用管我。”
傅沉喝了两口水,浑身舒服了一些,他靠在沙发上,目光追随她忙碌的身影。
不知不觉,竟在沙发上睡着了。
等温灼收拾完东西出来,看他靠在沙发上,脸色发红,呼吸粗重。
她快速走上前,伸手一摸他的额头,烫!
这是又发烧了?
她找来体温计一量,39.8度!
“傅沉?傅沉!”她拍了拍他的脸,唤了几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