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保安对视了一下,立刻上前架住陈女士。
“温灼!你个黑心肝的!你不得好死!你见死不救!你会遭报应的——”
陈女士被拖着往外走,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,声音逐渐远去,最终消失在电梯口。
走廊重新恢复了安静。
温灼看着地上那几个滚落的苹果,面无表情地抬脚,绕过它们,仿佛绕开几块肮脏的垃圾。
她推开病房门,将身后所有的喧嚣与恶意,彻底关在门外。
门内,是另一个世界。
上午的阳光透过百叶窗,在病房内投下温暖的光斑。
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淡淡的小米粥香气。
江清和已经醒了,背后垫着枕头,半靠在病床上。
他左腿打着厚重的石膏,被吊在半空,脸色依旧苍白,但眼神是清明的。
傅沉正坐在床边,手里端着一碗温糯的小米粥,动作有些生疏地舀起一勺小米粥,递到江清和嘴边。
听到开门声,两人同时抬头。
傅沉看到她,眼神在她身上快速扫过,确认她无恙后,轻轻点了下头。
而江清和,在看清进来的人是温灼的瞬间,那双原本还强装镇定的眼睛里,一直强忍着的泪水,就像断了线的珠子,毫无征兆地、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。
他紧紧抿着嘴,不想哭出声,可瘦弱的肩膀却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。
“姐……”
他哽咽着,只喊出一个字,就再也说不下去。
昨晚被陌生人强行掳走的恐惧,车祸瞬间的天旋地转和剧痛,被卡在变形的车里孤立无援的绝望……
所有被压抑的惊惶和委屈,在见到最依赖的亲人的这一刻,如同决堤的洪水,汹涌而出。
傅沉默默地将粥碗放下,站起身,无声地为温灼让出位置。
温灼的心,酸涩得发疼。
她快步走到床边坐下,伸出手,轻轻将弟弟颤抖的身体拥入怀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