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灼点了点头。
很好,很坦诚,目睹了全过程。
“所以,”她抬起眼,目光清冷地看着他,“傅先生,现在你打算怎么做?是替你母亲‘善后’,确保我这个隐患消失,还是……”
“夏夏!”傅沉猛地打断她,语气带着被误解的急切。
因为情绪激动,他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,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。
温灼下意识地上前一步,手伸到一半,又硬生生停住,紧紧握成了拳。
傅沉止住咳嗽,抬起通红的眼睛看她,里面是毫不掩饰的受伤。
“在你心里……我已经……已经不堪到这种地步了吗?会和那种……那种……”
他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母亲的行为,最终只能痛苦地说,“……同流合污?”
温灼别开视线,不去看他那双过于灼人的眼睛。
“我不知道。在巨大的利益和亲情面前,人心经不起考验。我只是在做最坏的打算。”
“没有什么利益,能大过你的安危!”傅沉几乎是低吼出来,随即又因为力竭而喘息着,“我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!任何人都不行!”
他的承诺掷地有声,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。
温灼的心弦,被重重地拨动了一下。
她沉默了片刻,将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,摊开掌心,那枚小小的耳钉静静地躺在那里。
“这里,”她看着他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说,“记录了她威胁我的全部过程,包括昨天在ICU外的经过。傅沉,如果明澈有任何意外,这份录像,会公之于众。”
她在赌,赌他的良知,赌他对她的感情,是否足以让他站在她这一边,对抗他的至亲。
傅沉的目光落在那枚小小的耳钉上,眼神复杂。
有震惊于她的谨慎和智慧,更有一种深切的心疼——
她究竟是在怎样一种不安和危机感中,才需要时刻准备着这样的东西来保护自己和家人?
他缓缓抬起头,目光坚定地迎上她的视线。
“留着它。”他的声音依旧沙哑,却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,“这是证据,也是我的警钟。”
他向前迈了一步,虽然步伐有些虚浮,但眼神却异常清醒和坚定。
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拉近,地下车库昏暗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深刻的阴影。
“夏夏,我无法选择我的出身,但我能选择站在你这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