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清和中考前的一天,温灼把他的东西都收拾好,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生怕漏了什么。
考场那边秦朗已经协调好,明天江清和坐着轮椅去考场。
晚上八点,温灼就催促两个弟弟熄灯睡觉。
然而,她自己躺在陪护床上,却怎么也睡不着。
明明自己中考高考时都心静如水,此刻心脏却在胸腔里失了节奏地轻撞,手心也沁出薄汗,活像个没经历过风浪的雏鸟。
她睁着眼望着天花板,直到凌晨两点才勉强入睡,五点就又醒了。
这种没由来的紧张,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。
清晨,她郑重地拿出那件早已熨烫平整的红色旗袍。
这是她年初就特意为今天准备的——旗开得胜,一个好兆头。
丝绸冰凉的触感贴覆着皮肤,她站在镜前,轻轻抚过立领上那枚精致的盘扣,指尖竟有些微颤。
这抹鲜红,是她能为弟弟撑起的、最具象的祝福与勇气。
镜中人影模糊了一瞬,仿佛与记忆中母亲穿着墨绿色旗袍,在高考考场外对她温柔挥手的身影悄然重叠。
她深吸一口气,试图将那份想象中的从容也吸入肺腑,却发现呼出的,仍是难以抑制的紧张与对母亲无声的思念。
妈,如果你还在的话,那该多好。
张佑宁六点就到了医院,今天他开车送江清和去考场。
温灼把江清和放在轮椅上,准备下楼。
离开前,江明澈嘱咐江清和,“放平心态好好考,真要是没考好也没关系,大不了复读一年,明年跟我一起考。”
江清和:“……”
他把江明澈骂了一顿才出门。
温灼让弟弟好好休息,有事给她打电话,就推着江清和下楼了。
江清和被分到本校考点,算是自己的大本营。
秦朗在校门口等着,见他们下车,走上前。
“清和,不要紧张,正常发挥就行。”
江清和笑着点头,说自己一点都不紧张。
“我今天在本校监考,一会儿我推你过安检进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