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芳虽然也伤心落泪,但也坚强的撑起了杨家的内院,答谢亲朋好友,迎来送外,处置的都十分周到。
相比之下,杨宇霆只是坐在儿子的棺椁前,沉默,还是沉默。
里希特霍芬家族的人也都从长白赶来的,埃里希将军,沃尔夫拉姆,包括马克等人,脸上带着欧洲贵族特有的克制,埃里希将军走到杨宇霆面前,用生硬的中文说“春元是个好孩子,我们为他骄傲。”
杨宇霆微微点头,伸出手与他相握“埃里希将军,夏洛特还怀有身孕,我们杨家一定会保护好她和肚中的孩子,还有景行,请您放心。”
接下来的三天,杨家人来人往,吊唁的人络绎不绝,有东北军的同僚,有地方上的乡绅,还有杨春元生前的朋友。每个人都带着沉重的心情,说着安慰的话,可杨宇霆始终站在灵堂角落,一言不发。他看着前来吊唁的人,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,又仿佛他将所有情绪都倾注在了这沉默里。
出殡那天,天还没亮,沈阳城就飘起了细雨。细密的雨丝打在青石板路上,溅起细小的水花,也打湿了送葬队伍的衣裳。杨春元的灵柩被十六个壮汉抬着,前面是引路的白幡队,后面跟着长长的送葬队伍,东北军将士举着挽联,上面写着“英年早逝留忠骨,舍身护父显孝心”
杨宇霆走在灵柩旁,步伐沉稳,没有哭,也没有说话,只是目光紧紧盯着灵柩,仿佛要将儿子的样貌刻进记忆里。
送葬队伍乘坐列车载着灵柩驶向法库杨家祖宅时,雨还没停。杨宇霆坐在车厢里,依旧守在灵柩旁,只是这次,他伸出手,轻轻放在灵柩上,像是在抚摸儿子的脸庞。“春元,咱们回家了…”
一旁的杨燮元,杨茂元,杨丽卿等人都死痛苦不已。
到了杨家祖宅,灵柩被抬进了早已准备好的墓室。墓室在祖宅后面的山坡上,能看到远处的田野和河流。杨宇霆亲自指挥着下人将灵柩安放好,然后走到墓前,拿起一把铁锹,铲起一抔黄土,轻轻撒在灵柩上。黄土落在木板上,发出“沙沙”的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