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话糙理不糙。”丁超说道“别人不知道,但我是留学过日本,也出使过苏俄,当年老帅派遣团队去苏俄谈奉苏中东路条约的时候,我就在啊。苏俄人我是太了解了。少帅收回中东路,绝对是一步臭棋,怪不得宇霆以辞职相威胁。”
“你们都不了解宇霆的真实用意。”于珍忽然深奥的说道“依我看宇霆是以退为进,总司令那种性格,如果不吃个大亏,摔个大跟头,是不会知道谁对谁错的。只有他在中东路上被苏俄人狠抽一下,才知道怎么回事。”
杨宇霆听完不由得认真看了一眼于珍,没想到这个小子还真猜出了自己的想法,但他不能说出什么赞同的话,而是模棱两可的说道“只是可惜了要在这次冲突中牺牲的人们了。”
“我要说宇霆你就应该自己做这个主。”常槐荫三句话不离拥护杨宇霆“现在我在黑龙江当着半个家,你宇霆又深耕东北多年,我们士官学校的同学没有一百也有几十,都是在各自岗位上贡献力量的,不说别的,老胡他现在,还有你手下那个陈耿,在肇州就有小两万人。丁超这个铁路司令手下也有个几千人。还有你一手提拔起来的将领,我看现在东北三分之一的兵马都会听你调动!”
扑棱,杨宇霆猛地站了起来“老常,你要是再说这种话,我就要送客了!我和汉卿虽然在这件事情上有矛盾,但那是在国家大事上的分歧,我和汉卿在个人情感就是手足兄弟,我夫人和他夫人还是干姐妹,我儿子和汉卿女儿是定了婚约的。我们是一家人!”
“老常你也是的,这话也是能瞎说的吗?”于珍起身拉着常槐荫往外走“宇霆啊,你自己好好休息吧。不用送我们了。”
丁超,胡兰春闻言,也只能跟着往外走。
杨宇霆站在会客厅门口,看着这些人悻悻而去,心中又是惶恐,又是憋闷,干脆一拐杖把还剩下的西瓜都打碎在了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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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晚,帅府。
少帅坐在办公室的座位上,刚刚看完文件的他,脖子酸疼的厉害。而少帅身前站着一个人,这个人竟然是杨宇霆府上的一个不起眼的家仆。
这个仆人平静的叙述着下午在杨家的时候,胡兰春,常槐荫,丁超,于珍和杨宇霆的会面对话。